李文栋眼里勾起光芒,他迅速掩下欲言又止踌躇道:“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我师弟……”
“他都这么挑衅你了,怎么还替他说话,你是不是贱啊。”南黎嘲讽。
“唔……我老师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知道的要是没有老师,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南黎轻哼,有点不满:“那好吧。”
“阿黎,你真好。”李文栋忧伤垂眸,“但是答应我,别伤害他好吗”
不伤害?南黎想起那天在酒会上父亲说的话,顿时嗤笑出声,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哥哥。
继承人,呵,想从他手里抢东西,也得掂量掂量,之前是他太过于听自家小雀的话了,对于看不惯的人应该永远地踩进泥里,再也翻不了身才好。
尽管这样想着南黎面上的神情甚至不曾变化,仍然散漫着,他游刃有余地抓住李文栋的碎发往后拽下,低头吻过那潮红的眼尾:“宝贝就是太心软,呵,不会对你师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和他开个玩笑呀。”
李文栋像是松了口气般放松身体,依偎在南黎身旁,温柔小意,如同菟丝花般缠绕。
混乱过后,南黎靠在床头餍足眯眼,他掏出火机点燃香烟,猩红的红点随着吐息闪耀,烟雾弥漫,透露出几分颓废。
“阿文,咱们的婚事要不缓缓?”
憋气的李文栋乍然听到这话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掐进掌心,他伸腰去拾掉在地上的眼镜,被子滑落露出里面暧昧的红痕和流畅的曲线。
南黎的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
李文栋穿好衬衫,衣冠楚楚一本正经地站在落地窗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眉眼轻弯,温和而包容,颇有几分某人的风采。
“我明白的,阿黎不要为难。”
南黎越发为李文栋着迷了,他抬起身抓住那即将离去的手,轻轻一拽将人拉进怀里按下:“放心,最坏就等老头子死掉,不会让阿文一直受委屈。”
李文栋嘴角的笑愈发浓烈了,还不等说什么便被堵住。
一番折腾后四下狼藉,荒诞无序,乱糟糟的酒店只剩下李文栋一个人,他躺在满是污秽的床上,像个疯子般无声大笑,笑声低哑被堵在喉咙听不清,诡谲怪诞。
他按亮手机,碎裂彩色的屏幕断断续续地露出网页,上面密密麻麻是些难以看懂的外文。
李文栋用翻译器翻译随后注册账号发布视频,轻轻点开。
不断重复播放的画面里,落地窗盛大明亮,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一个年轻人的侧脸,温柔而静谧,他握着画笔静静描摹,颜料一点点在画布展开。
令人惊艳的不止画家温暖秀美的气质,还有纸上构思精巧,纵使是半成品也能初见端倪让人震撼。
一经发布迅速引起众多外网网友讨论,艺术总能超越语言的限制,引起共鸣。
[The world was born from the eyes of gods.]世界诞生于神明眼眸。
[ this the ocean?]这是大海吗?
[What beautiful eyes.]好漂亮的眼睛。
[The gods have been watching over me.]神明一直在注视我。
李文栋勾起嘴角挑出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回复:[Thank you for liking it. I will keep drawing.]谢谢喜欢,会一直画下去。
李文栋迫不及待想要看着他那位师弟拿出这幅画,想想就热血沸腾,他会让他明白什么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三年前他能将他踩进泥里,如同臭水沟的老鼠人人招骂,现在依然可以。
人们只会相信眼前看到的,不是吗?
两天后,A市某个宁静的咖啡厅里此前两个毫无联系的人会晤。
狸花全副武装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任亲妈来了都认不出。
相比于戴着口罩墨镜一幅大明星装扮的博主,鞠千尚就随性很多,穿着休闲短袖翘起腿一只手搭在膝上,悠闲地端起咖啡认真品味,仿佛真的是来喝下午茶的。
狸花神经兮兮道:“那谁该没有监视你吧。”
“谁?”
狸花翻了个白眼:“兰大总裁呗。”
鞠千尚喝咖啡的动作略微停滞,随后恢复正常,不细看的话无法察觉,他轻笑:“狸花先生说笑了,兰总为何要监视我?”
“谁让你是他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小心肝呢。”狸花嘴角抽搐,“叫我楚哥就好。”狸花先生是什么鬼。
鞠千尚忽略那句玩笑话:“楚先生似乎和兰总很熟悉。”
楚厉耸肩:“挺熟的,所以来挖他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