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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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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怕的还是疼的。

轮椅停下,风青离垂眸,眼里的惊讶一扫而过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无意间嘴角的弧度多了几分温度:

“怎么了?”

不知何时,辜向邪的几根发丝竟缠在他手上,细软冰凉。

深黑色的长靴抬起,辜向邪淡然自若,像是无事发生般伸手弹去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无碍。”

他的情绪总是那样淡淡的,并不浓烈,从前这样,现在也如此,风青离不由得好奇什么样的事才能令这位处变不惊的世子,方寸大乱,不再从容。

人前是大义凛然的丞相,而私下却是个自私自利意图谋反的大奸臣,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让一向只做直臣的辜向邪,有些不一样的反应。

曲水流觞,假山后桃树扭曲妖娆翠叶愈滴,枝头是鲜红的桃子,硕果累累压弯树枝将近垂到地上。

风青离挑了颗最饱满的桃子,坐在泉眼洗净,他用匕首削去果皮转头抬手递给身侧的辜向邪。

轮椅上的人并没有接,甚至没有伸手的意思,鹅卵石和木椅差半个手臂的距离,向来身居高位的丞相仰着面,林间的光从他身后映射,整个人温润如玉,却也假的像个木偶。

端正的世子伸出手,掌心却不知什么时候染了脏东西,瞬间咻的一下缩回。

“呵。”风青离笑出声,耐心的捧着桃子投喂,辜向邪攥着轮椅扶手低头咬上他掌心的红桃。

殷红的桃汁如同唇脂将那清冷俊雅的脸染上别样的色彩,不再是谪仙而成了染上红尘的凡夫俗子,迎面的光让他看不清楚辜向邪的神情。

他低头在桃子另一面光滑平整的面上咬下一口,桃肉在他唇齿间流转,些许汁液沾湿下巴,风青离舔了舔,清甜味美,抬眼时却发现有人直勾勾的看他。

风青离咽下桃肉眉眼轻弯:“怎么了?”

“夫子……”辜向邪避开视线,从袖中掏出手帕,“不可食无仪。”

这血桃到底比不得风家的,风青离接过方帕不紧不慢地擦拭,意兴阑珊将剩余的桃子置放石桌。

他随意开口:“若是喜欢,便要学着争抢争抢,那时我也为你留了桃子。”

比如这皇位,风青离依靠在石桌旁慵懒疲倦,眼睛却愈发深邃,他也喜欢啊,所以即便是他要去争一争。

凉城,既然那么多土匪,不如就抢了做他的地。

闻言,辜向邪缓缓抬头,轻咬的唇角泄露了不少的情绪,留给他的,就因为不会争,所以不给吗?

脚步声由远及近,为首之人年过半百,身后跟着一大堆仆从,风青离没有起身,对方也只是象征性地喊了一句:

“相爷万安。”

“辜大人客气了,坐。”

泉眼无声清澈见底,灰白的天倒映其中,水中人恬静安然处变不惊,许久不见的父亲对其无视也不见有何反应,风青离勾起树枝轻轻一晃,倒影破碎荡出一圈圈波纹,真是冷漠啊。

辜家并未如同风家那般落寞,纵使辜向邪被皇帝看上亦或是犯了什么错,辜大人都有能保住人的手段,毕竟他是辜家嫡子。

风青离不明白辜向邪为何落得那等地步,皇帝年龄越来越大行事看似狠厉,但已然不像早年那般果断,有了顾及不然也不会在他第二次将人带回相府时,不派人抓捕。

不过,今日他来拜访可不是为了搞清楚这些事,原本是想辜大人瞧着世子的份上能通融几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风青离从怀中掏出一块血色凤凰玉佩:“娘亲常言辜大人是她最信任的兄长。”

“当年她走的匆忙,未曾留下太多的物件以供想念,只有这一物是她的痕迹,凉州此行青离不知能否活着回来,留着它若是死了,时间流转世上怕是便无人记得她了。”

他将玉佩放在辜大人手心,起身伸袖弯腰行大礼:“便请世伯代为保管。”

辜大人神色复杂,他抚摸着血色浸染的凤凰玉佩,眼眸泛起浑浊的泪,若是若是……他早到些,会不会能够阻止那场血腥的屠杀。

他颤抖着将玉扔在辜向邪怀中,起身怒发冲冠抬手:“哼,将东西给他!”

“是。”仆从鱼贯而出,呈上一漆黑烫金木匣。

风青离攥着木匣,气息乱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世伯之恩,青离没齿难忘,不知可有何事在下能够效劳。”

辜大人背对二人,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带他一起走吧,别再回来。”

凉城危险属实不是个好去处,风青离望向辜向邪,他正握着辜大人扔过去的玉佩小心检查有没有摔坏,风吹起白纱,衣裳下是瘦削的骨骼。

真去了,怕是很难活着回来,到底是何等的矛盾父子见不死不休,风青离很难理解辜大人的用意,但带上一个人也并非难事,他握着木匣再次行礼朝拜:“青离定会护世子周全。”

“玉佩……”

“玉佩你也带走,不要来烦我。”辜大人没好气冷哼,是想送他的吗,拿出来又一遍遍提凉城如何危险,意图还能再明显点吗,小兔崽子和他那书呆子爹一样弯弯绕绕。

出了府,风青离步伐越走越快,直到木轮刺耳又急促的卡顿声传来,他顿住了脚步收敛好情绪转身。

“世子,总是这么安静害得我遗忘。”

所谓倒打一耙便如是。

辜向邪看向风青离快要攥烂的卷轴,记忆恍惚,他拨动木轮靠近将距离压缩到一指距离,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以后会多说。”

风青离失笑将木匣收进袖中:“以后不会忘了你,时刻记着你,可好?”

“好。”辜向邪的情绪混乱,半晌才回一句。

他走到辜向邪身后推动轮椅:“你当真要去凉城吗,那边会很危险。”

“当真。”

“或许会死。”

辜向邪闭眼语气淡淡,袖子却被掐得快要破个大洞,他冷漠道:“那便陪君共赴黄泉。”

木轮停下,半晌后再次缓慢转动,随之而来的还有风青离的轻笑,如同微风一蹴即逝。

“呵。”

死一个就够了,他不想再拖累旁人。

“世子这些年倒越发会开玩笑。”

相府多了一人本该是热闹的,却不知为何丞相大人因着远行府中开支大的缘由,遣散了大半的仆从,只留下了管家和一小丫鬟。

所以大部分事风青离开始亲力亲为,或许是因承了辜大人的情,风青离难得上心起世子的伤,他端了热水开始替辜向邪换药。

他们距离很近,呼吸交融,青丝卷起,烛火映照出的人影投在屏风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影子亲密依偎不分此次,真人却克己守礼,很近却越不过雷池,像是有无形的鸿沟将彼此远远隔开。

时间仿佛静了一瞬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紧接着又开始流转。

血肉模糊的伤口生出腐肉,风青离将匕首在烛火下炙烤,随后剜去腐肉。

彼时无意识痛哼的人,现如今一言不发脸色愈发惨白,他抓着被褥肩膀细微的颤抖。

风青离见状难得心软一瞬,动作变得轻柔,他想像小时候那般揉.揉对方头顶,抬起的手却在半途停顿默默收回,这几日的接触以至于他快要忘记从前辜向刻意的厌恶。

于是他也只是询问:

“疼吗?”

“不疼。”辜向邪眼睛干涩却流不出什么泪,他的泪也许从前已经流尽了,这点疼算什么呢。他很疼但又不只是伤口疼。

辜向邪默默将瓷瓶放回风青离掌心。蛊虫悄无声息隐入风青离指尖,他顿了顿眼眸幽深,抬头时又恢复如常。

“我困了。”

窗外霞光四溢,宛若燃烧的红莲,时光正好,他将所有药收入药匣面色不改:“那便先休憩吧。”

主殿,风青离坐在软塌上捏着蛊虫,粉色的虫咿呀乱叫,他看向系统:“这是什么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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