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犹豫了片刻：“可我认为，长久的爱情应该建立在平等的关系上，这种平等，当然包括经济。”

她在POS单上签字，又把包装好的公文包递给了柯瑾瑜：“祝你工作顺利，早日高升。”

“是，我的叶处。”柯瑾瑜笑着点她的鼻子。

叶芷避开。

两人一愣。

柯瑾瑜的手顺势理了理头发：“我再努努力，争取早日晋升，才能不让你在总行丢人。”

叶芷不知该如何处理，干脆直接挂上接线时的职业微笑：“那柯行可得加油。”

柯瑾瑜看着叶芷微笑，气氛和谐又愉快。

送叶芷到了亿达一品门口，柯瑾瑜挥手看着她走进小区，才掉头回家。

小区为了保证住户的隐私，绿化率很高，几乎家家都有一片不小的私家花园。

这也导致了叶家到小区门，十分远。叶芷步行要走十五分钟，才能到家。

走到一半儿时，柳玫开着她大红色的法拉利从旁边路过。

柳玫的车窗半开，倒车停稳，把叶芷迎上了车。

副驾驶上打包了好几个饭盒，一看就是柳玫专门带回来给他爸研究菜式的。

柳玫八卦兮兮地问：“不分了？老巫婆能搞定？”

叶芷叹气：“没分掉，老巫婆搞不定，也不想搞。工作已经很烦了，但柯瑾瑜说他行，那就跟他再试试吧。”

柳玫嗔道：“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你还真信，老巫婆连装一下都懒得装，你又是个没脾气的，我怕你被人吃干抹净还帮人家数钱。”

“我家连个固定资产都没，能骗到我什么呀。”叶芷笑，“我们家又不是柳大小姐家。”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跟宁景行恋爱六年，不图名不图利，当了六年的保姆姐姐，分手把礼物全打包送回，一毛钱都没落自己兜里。”柳玫吐舌头。

叶芷想捂她的嘴，但她在开车，只得作罢。

宁家到了。

叶芷下车：“那你要和宁景行发展吗？”

柳玫发动车子一溜烟走了：“逗你呢，还真当真啦。谁要去碰姐妹的男人啊。”

叶芷绕到地下车库，从佣人电梯刷了门禁卡，先去了负一楼找她爸。

叶问鹤不在自己房间。

她从消防楼梯走向负二层，路过健身房时，发现叶问鹤正在指导宁景行出拳，叶问鹤做示范，一拳砸在沙袋上，沙袋剧烈摇晃，发出沉闷的响声。

“力量要沉在脚下，拳头绷紧，从腰部发力，这样。”

宁景行在旁边观察，全神贯注。

“……”

怎么这个时间点还在练？

宁景行左手虎口处的纱布牢牢占据了叶芷的视线。

她怕被宁景行发现，又很担心他的伤口，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去询问的念头，一溜烟小跑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她心不在焉。

刷了会视频，打开游戏，又看了会工作数据。这些好像都漂浮在眼前，却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叶芷还是觉得不放心，但也知道自己不该关心，不该询问。

她隔着门缝偷偷往外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健身房的灯光透过门缝透出一点温暖的光亮。

怎么都无法静心，她干脆在逼仄的床边平板支撑。

额间的汗珠细密落下，一直等到十点半，健身房的灯才暗下去。

叶芷又等了一会，才抱着睡衣和一盆的洗漱用品出来冲澡。

夫人经常在健身房跳舞练瑜伽，叶芷的房间在健身房旁，从上高中以来，她就在健身房浴室洗漱，自觉包揽了健身房浴室的打扫工作。

等她带着一身水汽从健身房配套淋浴间出来时，健身房里刚熄灭的灯又亮了。

叶问鹤不在了，宁景行在跑步机上快走，他喘着粗气，T恤上全是汗液。

叶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宁景行。

小时候的他是张扬的，随心所欲的，充满了蓬勃生命力的天之骄子。

现在的他，像一个即将爆发的炸弹，只要一个引子，就会释放出惊天的能量。

叶芷快速嫖过宁景行的手，纱布缠得厚，血没有渗出来。

她放心了。

低头抱着她的小盆，往房间小跑。

没用，宁景行专门在堵她。

他关掉跑步机，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健身房后门，堵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她往左走，宁景行就往左，她往右走，宁景行就往右。

她左右腾挪了几次无果，只得抬起头看他。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额角快速地滑落，划过他的下巴，爬过他的锁骨，然后滑进了他的T恤里。

他的T恤和头发都已经被汗浸湿了。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冲击着叶芷的嗅觉神经。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眼睛中似乎燃烧起了炽热的火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脸色也渐渐变红，变得通红。

“香水和钻石我明天去给你买，各买一百件，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一起说了。”

他顿了顿，像是准备了很久一样，郑重地说：“姐姐，你不要脚踏两只船。”

叶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