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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坦诚相对,共坐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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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最终查清此次溺水事件是由叶云天、高昆、倪辉三人一手造成。

事情闹大后,叶云天担心自家承担过重的责任,又因打架一事心存怨怼,而与高、倪两人联合一处,想将段重帆拉下水,还安插下人在城中四处散播谣言。

可他们没想到一向低调的简家会插手此事,卢君宁甚至为此向正当恩宠的姐姐丽妃写信,来向官府施压,如此一来叶、高、倪三家再也撑不住,真相终于大白。

等段重帆伤势大好,段启泽便把他带上了南山,站在山顶俯瞰整座蔚城,父子二人自那次争吵首次后坦诚相对。

“怀星,你能看到什么?”

正抬头望天的段重帆蓦然回神,低头朝下看去,蔚城内屋舍排列井然有序,闹市分区独立,若是行走其间,定然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他皱眉思考片刻后,他说道:“蓝天白云,房子…还有人?但太远了我看不太清。”

“登山始觉天高广,到海方知浪渺茫[1]。怀星,你可知这蔚城有多少人?”

段重帆点点头,“我记得夫子曾提起过,蔚城是继皇城宁都之后的第二大城,人口破百万。”

“对,这百万人中,爹爹我能接触、看到的不过少数,但亦能从中窥见多数人,他们有血有肉,重情重义,庸庸碌碌,所求不过是竭尽全力撑起自己的小家。”

“爹爹亦是如此,但段家家大业大,知及之,仁能守之[2],担子更重,要养活的人更多,更要明白人命、家庭的分量,不该任人轻视践踏。”

“…我懂,那日是孩儿口不择言,目中无人了些。”

段启泽手掌放到他的头顶,轻轻摩挲抚摸,又摇摇头,“我作为你父亲,自要教导养育你,但最重要的是,要相信你,可我却说了那些话…”

他苦笑一声,继续道:“许是人与人的交往复杂难料,遇过太多虚伪之人,见招拆招过多,忘记了该如何同家人相处…本末倒置了。”

段重帆见自家爹爹这般失落,心下也不好受,忙解释道:“爹爹才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你脾气有时很是火爆,动不动就爱动手,但都是为我好。”

“就像简子辰说的那般,是我情急冲动下说错了话,错上加错,我被你打得卧床,你又被我伤了心。”

段启泽本要被这煽情的氛围惹得老泪纵横,可越听越不对劲,把安抚爱子的手掌放下后,霎时眉头紧缩。

“我脾气火爆还不是因为你小子不服管教,你要像子辰那般知书达理,我和你娘亲也不至于气得晚上睡不着觉。”

段重帆听他声调越来越高,又到了狂怒边缘,快步走到一旁,笑道:“爹爹方才不是要哭了吗?怎的又开始发脾气了?”

“我哭什么哭,都被你小子气饱了。”

段启泽晓得他这是在故意挑衅,笨拙地安抚自己的情绪,于是配合着伸手就要去逮他,来回数次后,两人原本的情绪瞬间消散,几乎是破涕而笑。

下山时,段重帆走了不久就累了,而段启泽把他背起来,蓦然察觉到背上的份量重了许多。

曾经幼小的胸膛也在变得宽阔,不由得感叹道:“十三岁,十三年竟过得这么快,感觉再过几天你就要长大成人了。”

“娘亲也这么说过,眼下是爹爹你背着我,以后换我背着你。”

“我和你娘亲互相搀扶就是,哪里用得着你这臭小子。”

“你啊,只管自己去闯,多交善友,但叶云天那几个混小子就算了,子辰确实懂事,那日他同我说了许多,还把你画的那些画给我看,所以啊,你得好好珍惜人家。”

“他说了什么?”

“你在学堂不好好上课,给你说了也听不懂。”

段重帆不服气,气愤道:“爹爹你不说怎知我听不懂?”

“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3],听得懂吗?”

段重帆神情空了一瞬,茫然地皱紧眉头,“听不懂。”

可段启泽忽的笑出声来,他当即心道不妙,定不是什么好话,追问道:“这话什么意思?还有那些画是什么画?”

“自己去翻书找,还有以后莫要在功课上作画。”

“……”没想到竟是那些随笔。

回家后,段启泽便出门处理事务,段重帆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先差人把墙上的木桥搭好,他刚爬上墙头,段柔的声音就从下方传来:“哥哥,你在做什么?”

“爬墙啊,看不到吗?”

“可不是有正门吗?”

“是有正门,但是…走,走这儿更近,”他懒得解释,随口胡诌几句,便把段柔抛在身后,跨了过去。

段柔却不依不饶地还在唤他:“哥哥,我也要去,而且你不是答应过今天要给我画像的吗?”

段重帆站在墙头,喊道:“今日哥哥有其他事情,明天,明天再给你画。”

“哥哥大骗子!你不守信用!”

段重帆挠了挠侧脸,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你走正门去找你子辰哥哥,我在他那儿给你画。”

“好呀好呀,我都一年没见到子辰哥哥,早就想去找他了。”

段柔并不清楚简南眼睛受伤一事,学堂和他们也不在一处,但她心思细腻,察觉到他们之间关系出现问题。

可他们一个闭目塞听,一个闭门不出,她想帮忙也无能为力,但眼下他们关系和好如初,她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

段重帆爬到墙上,正好故地重游一番,如他所料,简南房间的那扇窗户果然是开着的,无声露出一个微笑,跳墙翻窗,动作一气呵成。

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进了房间却发现简南正好望着窗户这边,对他的到来毫不惊讶,他这是要早有预料?

他乍然想起他说的「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脑中莫名闪过一个想法,心道:他不会就这么看着窗户,一直在等他吧…

“你来了?”

“嗯…你难道就这么一直等着?”

简南起身的动作一滞,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这话,摇摇头,“只是猜到了你要来。”

段重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慵懒地应了一声「哦」,余光瞥见桌上的书籍功课,惊讶道:“你要回学堂了?”

“嗯,我娘亲同意了。”

“说起学堂,你竟然把那些画留到了现在?”

简南不过一瞬便反应过来,以为他要把那些画要走,长眉微蹙,坚持道:“那些功课是我的,如何处置由我安排。”

段重帆凑到他身边,挤眉弄眼地笑道:“谁说这话了,你喜欢我的画吗?稍后柔儿会来,我答应给她画幅画像,要不我给你也画一幅。”

“嗯?”简南愣了一瞬,望向屋外,“午时已过,会不会时间不够?”

“又不是只有今日才画,这么多时间,我又不是只画一张。”

闻言,简南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道:“说得也是,听你安排。”

可真到了作画时,段重帆犹豫着瞧了他许久,故作不在意地问道:“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这句话是何意?”

他话音刚落,简南却和段启泽一样笑出声。

果然不是什么好话!他心中冷哼一声,便故意在画像上添了几笔,结果惹得简南生气自是不必多提。

后又为了把他哄好,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条编制手法复杂,繁复精美,穿着着一颗品相极佳的翡翠绿珠的红绳。

“这是…戴在腕上的手绳?”

“对啊,寓意平安,专门给你准备的。”

“你去那个铺子就是为了这个?”

“我那是去拜师学艺,想在生辰那日送给你,但又不知自己能否坦然地面对你,所以我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那…这是你亲手做的?”

“对啊,仅几日就学会了,是不是很天才?”

简南接过手绳,轻笑一声,道:“手艺确实比那花灯要扎实,可是…”他在自己手腕上绕了一圈,“…是不是短了些?”

“啊?”段重帆不敢相信地凑近观察,仔细看过后,还自己上手比了比,正好勉强能扣上,嘴硬辩解道:“这,这不是…刚好吗?”

“的确刚刚好,可我们在长身体,也许明年,或者过几日就戴不上了…”简南说着垂下眼睫,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红绳,似乎感到很可惜。

段重帆见此,大手一挥,笑道:“这有什么,明年,不对,以后每年我都给你编一条。”

简南笑出声来,朗声道:“也行,但是你不觉得麻烦吗?”

段重帆腮帮微微鼓起,喃喃自语道:“这有何可笑,出力气的是我,我都不嫌麻烦,你还嫌弃上了?”

“我很喜欢,并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你下次记得弄长些。”

段重帆点点头,“那是自然,我段怀星出手,定是不同凡响。”

可之后的每年,他编制手绳的长度戴上简南手腕,都是不多不少,刚刚好,于是来年又要新编一条,如此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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