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已经迈开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陆愠侧过身,悠闲地看着林遇的背影……看热闹。
那边聚了一小撮人,可能没什么有滋有味的瓜,很快就散开了。
此时林遇走过来,不少人又注意到这边,瞬间投来不少目光。
杜子腾倚靠着南言,把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压的后者有点吃力。
杜子腾低声道:“你这身子骨也不行啊。”
南言白了他一眼,“你少吃点吧你。”
杜子腾一字真言,道:“虚。”
有侍应生过来,搬了个座位,“小姐,您先坐下吧。需要我帮您叫医生或者叫您的司机过来吗?”
他哪有司机啊。
杜子腾尴尬的笑笑说:“不用了。”
他坐下才发现,身上的裙子侧面撕开一个大口子。
这裙子是陆愠帮他选的,是一条修身的包臀裙,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紧,本身穿着就不是很舒服,估计刚才动作太大,直接给撑破了。
南言也注意到了,脱下外套,帮他遮住。
就在南言把外套盖在杜子腾身上的一瞬间,杜子腾注意到走过来的林遇,慌乱之下,一头扎进南言怀里。
南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紧接着就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寒意。
他有点僵硬的转过头,对上林遇冰冷的眸子。
“你很好!”
林遇没了兴致,丢下这句话,提前离开了酒会。
南言只能匆匆跟上去。
一句听我解释,哽在喉咙里。
杜子腾透过人群,看到陆愠,后者的视线只是轻轻扫过他,像是不经意间路过般,然后看着林遇和南言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边露出一丝玩味。
陆愠再没转头看他一眼,似乎已经忘了他这么个人,转身再次投入社交。他还是那般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而在人群之后,不起眼的角落里,于晓菲对这两人的底细有了点大概的谱。
被她搭讪的那个男人应该是靠着刚才说“你很好”的那个男人来了这,那个人才是真有权有势,只不过不好判断他们是什么关系。
和她一起参加综艺的子月,现在一个人被丢在那,跟只被抛弃的丧家犬似的,能进入这次酒会多半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这么想着,于晓菲挺起胸膛,看着被弄破的裙子更生气了,怨笃的剜了杜子腾一眼。
南言紧追慢赶的拉开车门,追上了林遇,差点被林遇给甩下了。
“你别误会。”南言解释说,“他脚扭了。”
林遇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哼笑说:“她是脚扭了,还是脖子扭了?”
南言歪着头看他,“你……吃醋了?”
吃醋?!蛤,开什么玩笑。
什么情情爱爱的无聊事情,只会绊住变更强的路。
林遇给南言一个眼神,心中那么想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心虚。
这种心虚感在被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林遇就开始心烦意乱,那道许久没有出现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叫嚣。
【都怪北可言!】
【都是北可言的错!】
【带他出席酒会,他还这么不识好歹,他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他真该死!】
声音越来越响,夹杂着夜风的哀嚎,仿佛要把他吞噬进无边的黑暗。
林遇头疼欲裂,面色痛苦的扶额,紧抿的双唇也开始微微泛白。
南言深知霸总必定得有点什么病,不是胃病就是偏头痛,但是看他这么痛苦,不像是偏头痛,像是要变异了,正在努力压制。
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南言柔声说:“林遇,你没事吧?”
“下车!”
一声暴喝,吓的南言一个激灵。
南言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然后屏住呼吸,担心又紧张的看着林遇。
林遇额头浮上一层密汗,脖颈上青筋暴起,身体甚至开始微微发抖,似是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车子已经稳稳靠边停下,前面开车的司机也注意到林遇的状况不太好,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频频往后视镜上瞟。
“我们直接……去医院吧?”南言轻声建议。
对上南言关切的神色,林遇似是缓和了一些,但不过两秒,脑海里响起更加尖锐的嘶吼,像是怪物又像野兽带着循循善诱,撕扯着他。
“林……遇……”
是北可言的声音,说话的时候好像很艰难。
“啪!”的一声脆响,后知后觉的脸上有痛感传来。
林遇回过神,发现和自己并排坐在后座的人此刻脸色通红,因为喘不过气而剧烈的挣扎,而自己正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按住了他想要反抗的手臂。
林遇松开了手,打开车门,脸色难看的将南言推下去。
“滚!”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车子继续行驶,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连刚刚还在号叫的夜风都安静下来。
林遇单手解开两颗扣子,有些疲惫的靠着身后的靠背,半阖着眼睛,休息了一阵,抬眸,将司机望向后视镜的动作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