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珍珍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稀里糊涂地就跟着齐林山回了家。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拐了个弯,齐林山便突然搂住她、急不可耐地亲她,把她亲得晕晕乎乎,连什么时候进的门都不知道。
他一边疯狂地亲她,扒她的衣服,一边把她往浴室里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被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贴身的衣物还粘在身上。齐林山的衬衣被水浸得透湿,活色生香的画面强烈冲击着她的视网膜。接下来发生的事,便是她连在回忆里也不敢描述的了。
此刻,她枕在齐林山的臂弯里,两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你等一下。”齐林山把手抽走,俯下脸在她额头轻啄了一下,随即下了床。过了一会儿,卧室里忽然响起轻柔的吉他声。前奏过后,慵懒的女声像水般流淌出来:
“Fly me to the moon,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齐林山在美妙的音乐声中回到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和一个玻璃瓶。他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她接过之后,喝了一大口。齐林山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瓶子,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侧躺在她旁边,半撑着身子注视着她。
耳畔,是她喜欢的歌;眼前,是两眼含笑,温柔地注视着她的齐林山。并且,他还是裸着的……此情此景,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齐林山又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笑道:“你好像很喜欢这首歌。”
“嗯。”蔡珍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气同他说话,便淡淡地说道,“不过这首歌有很多个不同的版本,这个版本我觉得一般。”
齐林山笑笑,伸手在背后摸索,很快便把手机拿了起来。“你喜欢哪个版本?”他打开一个音乐App,把手机递给她。
她找了一会儿,点开其中一首,把手机还给他:“其实我最喜欢的还不是这版。但很奇怪,记忆中那个版本怎么也找不着了。”
齐林山把手机扔到一旁,随后用一只手按着她的手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笑着说道:“是《新世纪福音战士》里的吧?”
蔡珍珍愣了愣,旋即想到,这部动画还是当年徐立之拉着他俩一起看的,是徐立之最爱的一部动画,他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每一集动画的片尾,都会有一首《Fly me to the moon》,而且是不同的版本。成年以后,她每隔几年便会把这部动画重温一遍。
想到徐立之,再看看此刻在她身旁躺着的齐林山,她的心底不由得涌出一股罪恶感,同时又感到深深的迷惘:她和齐林山,现在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两人静静听完这一曲,很快,音乐声再次响起,这首歌被重新播放。松弛的旋律中,齐林山低下头,同她耳鬓厮磨一阵,很快便重新燃起兴致。
蔡珍珍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轻轻推开他埋在她颈间的脸。
齐林山眼中散发着雾气般的情欲,转而掀开被子,进攻她的小腹。她身体里还残留着上一场情事的余韵,被他细细碎碎地吻着,不由得感到一阵酥麻。但她还是坐起身子,再一次挪开他的脸。
“我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很奇怪。”她抱着被子,认真地说。
齐林山坐直身子,问:“哪里奇怪?”
蔡珍珍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了……”
齐林山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想怎么定义,都可以。”
“这算是床伴吧?互相利用对方的身体,获得生理上的满足……”她迷惘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或者是其他任何人,发展出这样的关系……”
齐林山笑笑,道:“那我问你:你跟我上床,舒服不舒服?快活不快活?”
蔡珍珍脸一红,羞涩地低下头,半晌后轻轻点了头。就在这时,齐林山靠近,温柔地将她按倒在床上。他一边摸她,一边附在她耳边笑道:“你还挺老实。”
他开始轻轻咬她耳朵。她满脸通红地推开他:“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头……”
齐林山叹了口气,问:“那你是觉得这样做不道德?还是不够矜持,不够体面?”
蔡珍珍摇摇头,忽然又问道:“你现在是单身吗?”
齐林山点点头,她便说道:“那好像也没什么不道德的,我们都单身,没有对不起谁。可是……”
她还在犹豫着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那难以言表的顾虑,齐林山忽然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她瞳孔一震,随后咬住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齐林山干咳一声,道,“你都没有跟人亲亲抱抱过,突然跳过中间很长一段过程,直接跨到最后一步,心理上当然很难适应。这就好比一个人小学都没上完,让他突然跳到高一,他心里肯定是很慌,很迷茫的。你觉得呢?”
蔡珍珍仔细想了想,点了头。
齐林山接着说道:“所以,咱俩上床这件事,本身没什么不对。只不过你突然跳级,心理上一时不适应而已。”他笑着在她脸颊亲了一口,“但我发现你的身体适应得还挺快,这说明你内心深处并不排斥。”
蔡珍珍皱着眉头,齐林山接着说道:“所以,要怎么解决你这个心态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她被他激发了好奇心,问:“什么办法?”
“你把中间跳过的那段路,补走一遍不就好了?”齐林山循循善诱地说,“还是拿跳级打比方:你落下了中间好几年的课程,当然要补上,对吧?”
蔡珍珍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思忖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谈一场恋爱,把中间缺失的经验补完吗?”
齐林山眼睛一亮,道:“没错!你理解得很到位,你就是缺一场完完整整的恋爱。”
蔡珍珍想了又想。半晌后,她推开齐林山,从床上坐起来,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应该去好好谈恋爱,不应该再跟你保持这种不健康的关系,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勾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