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庄小欧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了个五分钟小会。
“这次的活动供应商挺给力,也没什么需要我们操心的了。”庄小欧道,“接下来大家除了多跟博主沟通之外,找机会多跟供应商的人聊聊,多学习、多请教。”
散会之后,他单独把蔡珍珍留下来:“接下来你就跟着齐总走吧,找机会给他讲解你的策划思路,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一下,顺便了解他对这次活动的评价和意见。”
蔡珍珍找到齐林山时,他正和徐立之在两人三足赛跑项目区围观。徐立之看别人比赛看得津津有味,转头对齐林山说:“小山山,等下我们组队参加吧。”
“没兴趣。”齐林山冷冷地说,“太蠢了。”
蔡珍珍当机立断,立刻走上前,道:“我跟你组队吧!”
徐立之当场便说好,齐林山却板着脸道:“你很闲吗?忘了自己是来工作的?”
蔡珍珍理直气壮地说:“庄总监说了,这次的供应商很给力,现场没什么需要我们盯的了。”她顿了顿,转过头对徐立之笑道,“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陪你们玩,了解你们作为来宾对这次活动的真实体验和看法,为后续活动的优化收集意见。”
蔡珍珍领了一根彩色丝带,将自己的右腿和徐立之的左腿绑上。徐立之让她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在场边练习了几回,很快便上场了。
比赛是三对选手同时赛跑,每条赛道中间都放了几个雪糕筒,参赛者需要走S型,不能碰到雪糕筒,先到达终点的队伍赢得胜利。
蔡珍珍和徐立之三条腿、一条心,配合极为默契,第一个抵达终点,顺利赢得奖章。两人高兴得当场击掌,一次还不够,换一只手又击了一次。
当徐立之得意得向齐林山展示自己的奖章时,后者气得直咬牙。蔡珍珍不禁心想:“这家伙至于这么小气吗?”
徐立之很快相中下一个项目:双人绑手羽毛球。就是把两人单手绑在一起,共用一个球拍,和对面的队伍打羽毛球,先赢得五分的队伍获得胜利。蔡珍珍刚拿起绑手用的弹力绳,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从她手里把绳子夺走了。
扭头一看,只见齐林山捏着绳子,冷脸道:“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把自己和右手和徐立之的左手绑上,然后说:“一会儿我主要发力,你配合就行。”
两个男人试着挥了几下球拍,发现力使不到一处,别扭得很。齐林山便道:“你别使劲啊,一会儿听我口号,做说左你就往左。”徐立之听了只是笑,不说话。
蔡珍珍不禁为他们捏了把汗。果然,这两人上场之后,先是没接住对方发来的球,随后轮到他们发球时,试了两回都没打中球。对方虽然也好不到哪去,但最终还是以5比3赢过了他们。
齐林山解开绳子,埋怨道:“你们策划的什么破游戏,可玩性在哪里?”
“可是别人都玩的很开心呀!”蔡珍珍不服气地说,“你看看你的对手们,玩得可开心了。就你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你钱一样。”
齐林山眉毛一挑:“你不是说要收集真实反馈和意见吗?怎么我说两句,你还不服气了?”
蔡珍珍被他噎了,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这时,徐立之笑道:“你们别吵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跟小山山配合不够默契,所以他的游戏体验不好。走吧,去玩下一个项目。”
蔡珍珍为他不值,边跟他走边嘟囔道:“怎么我跟你就挺默契呢?明明就是他自己菜,又菜又要抢着玩,玩得不开心还要怪我们……”
这话引发了齐林山的反对意见:“两人三足是常见的游戏,绑手羽毛球大家都没玩过,那难度能一样吗?”
“哈哈,你俩够了!”徐立之笑道,“中学的时候你俩就喜欢拌嘴,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幼稚?”
“哪有!”蔡珍珍和齐林山同时说道。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蔡珍珍率先说道:“我才不爱跟他拌嘴呢!”
说完,她忍不住又有些怀疑,在脑海里搜寻一番,果然打捞起几个她和齐林山拌嘴的片段。
“加油!加油!”热闹的吆喝声传来,循声望去,两队人马正在拔河,一个个卯足了劲,旁边还围着十几个人为他们加油呐喊。
此情此景,蔡珍珍不由得回忆起高一上学期的一场拔河比赛。
那是一场正宗的校运会,高一A班的二十位出战选手,她是其中之一。徐立之和齐林山都没有参加,并肩站在旁边观看。
按照体育老师定下的男女穿插站位策略,蔡珍珍前头是一个男生。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他突然捂着肚子喊疼,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放下绳子直奔厕所。老师看向观赛区,道:“徐立之、齐林山,你俩来一个!”
徐立之笑着推了齐林山一把,他不情不愿地走过来,站到蔡珍珍前边。
比赛开始以后,蔡珍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憋得脸红脖子粗,却看见齐林山优哉游哉的,根本没有使力气,她不禁感到气愤:这家伙想来是顾及形象,不肯拼尽全力,既然这样刚才就不要顶替上来呀!真是个混蛋!
那时候蔡珍珍跟齐林山已经很熟悉了,远没有初中时那么畏惧他,便大声喊道:“703你没吃饭吗你!用力啊!”
齐林山回过头瞪了她一眼——这一举动也足以说明他没有使出全力。体育老师在旁边喊道:“同学们要全力以赴,不能偷懒!”齐林山这才上了点心,身子往后一斜,用力拉了起来。
在同学们的齐心协力下,绳子中央的红线一点一点地往高一A班的方向移动。忽然,清脆的哨声响起,蔡珍珍感到反方向的力骤然一松,前面的人纷纷向后倒下来,她自己也没站稳,倒在草皮上。
在此起彼伏的“哎哟”声中,齐林山不偏不倚地倒在了她身上。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压着她的脖子,一股奶香味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