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怎么能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眼睁睁地被齐林山的美色蛊惑呢?
没错,这个男人的确是长得过分好看、身材过分性感,可他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他还有什么啊?!她明明一直以来都很讨厌他,也清楚地知道他有多可恶,却生生地被他的□□迷住,舒服得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怪不得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是被这把刀切掉大脑额叶,变成了一个完全被原始欲望主宰而丧失理智的糊涂蛋啊!
她小心翼翼地把压着自己的手脚挪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期间床上的男人动了动,所幸并没有醒来。
半小时后,蔡珍珍急匆匆地下了楼,正准备给庄小欧打电话报告自己要迟到,忽然间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不是庄小欧的下属,只需要向CEO汇报。而她的汇报对象,刚刚还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再一次悔恨不已。
回到家,她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看着镜子里红痕斑斑的身体,不禁有些迷茫。
这些年来,她痴恋着徐立之,对其他男人不为所动。她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跟人接过吻,更没有经历过性关系。这并非因为她存心为徐立之保留“第一次”,而是单纯因为她再没有对其他男人心动过而已。
她想过要彻底放下徐立之。自从失去所有亲人之后,她就决定将人生当成一场冒险,不断解锁更大的地图。她不能因为徐立之放弃掉人生中有关“恋爱”和“性”的体验,于是就给自己立了一个路标:如果到三十岁时依然没有得到徐立之,就要彻底放下他,拐到另一条路上,全力去追求新的人生体验。
如今,她即将年满二十九岁。一路上,她虽然始终单身,却几乎没有因为恋爱和性的缺失而感到过寂寞、痛苦。所以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所憧憬和追求的爱情是精神之爱,是两个灵魂之间的相互理解、吸引和共振,至于低层次的□□满足,她根本就不需要。
可没有想到,她一直讨厌的男人竟然会是那个例外,不但打乱了她的计划,也颠覆了她对自身的认知……原来,xing爱的滋味竟是如此地销魂蚀骨,令她无法抗拒。
尴尬的是,这个跟她在床上□□的男人,是她现在的老板,更是徐立之最好的朋友。她在前不久才对徐立之深情告白,转头就跟他的好兄弟滚了床单,并且为之沉醉……天呐,她真是糊涂了,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
中午,她来到公司。刚坐到工位上,便被几个同事团团围住。
又是陈思涵最积极,“珍姐,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两眼放光地问。
蔡珍珍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昨、昨晚?你……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张哆啦说要看老板腹肌啊!”陈思涵噼里啪啦地说,“张哆啦后来说足足有八块呢!是不是真的啊?你看到没有?”
蔡珍珍一整个呆住,因为此刻在她脑海里浮现的,可不止是齐林山的腹肌……
“我的天呐!”陈思涵兴奋地说道,“你的脸这么红,难道真的是看到了劲爆的内容?!”
脸……自己的脸很红吗?蔡珍珍慌得立马站起来,随后又被人摁回去。她环视一圈,很快意识到:如果不从她嘴里套出点东西,她们是不会放她走的。
“珍姐,你快说呀,急死人了!”陈思涵催促道。
蔡珍珍咬咬牙,憋了老半天,吐出三个字:“看到了。”
周围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说:“然后呢?你说细一点!”
“是六块……”她窘迫地说,“加上两块胸肌,一共八块。”
又是一阵惊呼。但似乎没有人关心张哆啦偷换了概念,大家都只是在讨论老板的身材,甚至争论起六块和八块腹肌到底哪个好。
突然,李菲菲问道:“谁给老板脱的衣服?”
这个彪悍的角度瞬间引发了其他人的强烈兴趣,蔡珍珍被七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赶紧说道:“是他自己脱的!”
又是一阵惊呼,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天呐,老板在你面前自己脱自己衣服?”“竟然不是张哆啦给脱的?”“我敢打赌,张哆啦肯定对老板有意思!”
趁着她们没注意,蔡珍珍赶紧拿了水杯,逃到茶水间。
刚接完水就看到牛进波走过来。“隔老远就听到你们嗷嗷乱叫。”他一边接水一边笑着说,“老板昨晚给人看腹肌的事都传遍了,大家都盼着你来个真相大揭秘呢!所以真相到底是啥?”
“怎么连你也这么八卦。”蔡珍珍苦笑道,“大家不是都知道老板健身吗,有腹肌不是很正常?”
“知道跟亲眼看到,当然不一样。”牛进波跟她并肩走着,小声道,“好几个女同事暗恋老板,你应该发现了吧?”
蔡珍珍吃了一惊。她的确知道齐林山是不少人花痴的对象,可至于到“暗恋”的程度吗?
牛进波突然拉住她的衣袖,将她拉到一棵高高的琴叶榕旁边,把头凑近了,更加小声地说:“你要注意一点。”
“啊?注意什么?”蔡珍珍愣愣地问。牛进波摇摇头:“你怎么比我这个男的还迟钝啊?”
他左右看了看,接着嘀咕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看你,现在是老板的个人助理,还亲眼见到他在你面前脱衣服,看过他的腹肌,一定有人要眼红的。”
“你的意思是……”蔡珍珍睁大眼睛,“我会被人当作情敌吗?”
牛进波郑重地点了点头,推了推黑框眼镜,说:“我建议你低调一点。以后她们要问你什么,你一律说工作之外的事情不知道,老板从来不让你接触……尤其是那个李菲菲,我看她是老板的头号铁粉,你得当心着她。”
蔡珍珍点点头,感激地笑道:“谢谢你啊波波,我会注意的。”
这时,牛进波突然神色一凛,瞬间挺直身子,杯里的水晃了晃,差点就撒了出来。
“齐总好!”牛进波正色道。蔡珍珍转头一看,只见齐林山西装笔挺地站在三四米开外的地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