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兄弟同时开口道:“反对。”
欧泊说:“事到如今,我们没办法继续无条件相信任何人。”
玉髓又说:“还请各位理解。”
“我同意。”拓风举手,“越是这种时刻,我们越应该相互信任。”
“我也同意。”麻薯说,“有希望总比没有强。”
目前是二比二打平。
还剩两个人没有表态。
扶鸢的双手抱在胸前,漠然道:“弃权。”
依旧是二比二。
最终决定权落到唱鹿手中。
她看向地菩萨,冷静地说:“给你三十分钟,我们会继续阻止异种登船。如果三十分钟后还不能修好,我们必须考虑搭乘救生艇离开这片海域。”
地菩萨重重点头,转身进入船舱。
唱鹿刚想下令分批回去补充弹药。
一条暗蓝色的触手飞速从船边窜出来,缠上了欧泊的双腿!
触手上的吸盘都长着一圈尖锐的小牙,它们紧贴着啃咬,瞬间撕破欧泊作战服,将他的双腿咬得鲜血淋漓。
又一使劲,轻易将欧泊拽倒在地,一路拖走。
“哥!”玉髓当机立断扑过去,死死抓住欧泊的手。
可他越是牢牢牵住不放,触手越是拖拽得凶猛,短短数秒已将欧泊的大腿啃出几个惨不忍睹的血洞。
拓风见状卷起风刃。
同一时间,麻薯闪现到围栏边,扛起背后的巨剑,和风刃一起对准那根蠕动的触手,狠狠劈下!
异种的攻击在此期间变得格外猛烈频繁。
那头为救欧泊使出浑身解数,这边的唱鹿和扶鸢也为阻止异种登船打空了备用弹夹,不得不拿出匕首引战。
好在唱鹿发现木桶上放着一副扑克牌。
她紧急动用[魔方·拟造],将扑克牌化作飞镖。
在加持下以三倍威力掷出去,子弹只能爆头,但扑克牌飞镖足以将异种的脑壳削掉。
可再如何强劲,扑克牌也和子弹一样,总有用完的时候。
不过须臾,唱鹿手里的扑克牌也只剩几张了。
太多了!
再这么耗下去,纵使弹药充足,人的体能也扛不住。
扶鸢有些坚持不住了。
她握着匕首的右手肉眼可见地颤抖,肌肉消耗已然抵达临界点。
异种可不会让她们有喘息的机会。
它们接连不断地从海底爬上来,势必要将这艘船上的所有活人赶尽杀绝。
唱鹿和扶鸢退到一起。
她们背靠背,继续顽强地抵抗着。
这时,一道风刃呼啸着从两人周身刮过,飞速将那几只蓄势待发的异种切成两段。
拓风赶来支援,“你们还好吧?”
唱鹿匆匆往另一头扫了眼。
欧泊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和另外两人配合击退异种。
“我们的弹药都打空了。”
“我还有,用我的。”拓风把所有弹匣都拆下来,毫无保留全都交给她们,“要我说,手枪哪有风刃好使。”
听到这句玩笑话,唱鹿和扶鸢都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笑意略显苦涩。
“快看!”麻薯率先注意到情况有变,“保护罩正在重新闭合!”
一道若有似无的蓝光自伊札里斯号的最顶部升起起,并开始向下蔓延。
地菩萨的声音自广播里传来,“备用能源箱已装载,请各位继续为我争取时间,我会尽快修复操控系统。”
扶鸢按着依旧颤抖不止的右手,感慨道:“终于。”
“还不能松懈。”唱鹿为她的手枪填充子弹,“在伊札里斯号的引擎重新启动之前,我们必须继续守住防线。”
有了保护罩,所有试图想要登船的异种都被隔绝在外。
清理掉甲板上的残余后,众人在中心点汇合。
一碰头,麻薯便问道:“你们发现没有?”
扶鸢和拓风点头。
唱鹿直接挑明道:“左翼的攻击最为频繁。”
方才她们分为两组,守着伊札里斯号的前半段与后半段。
双方都能明显地感觉到左右攻击频率的差距很大。
唱鹿还记得,伊札里斯号出海后第一次遭到母体的重击,也是从左翼而来。
其他人或许还没注意到,唱鹿已亲眼目睹。
伊扎里斯号的左下方,是倒金字塔的所在,有母体和大量异种正在守护。
只是如此吗?
不,不对。
防守和进攻是两种不同的行为,她们没有主动侵犯,遭到如此异常猛烈的进攻肯定还有其他理由。
那种感觉又来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她,呼唤着她。
又或者,吸引的不是她。
而是她身上的魔方。
唱鹿恍然大悟,“海底有魔方!”
“你是说若亚的……”
“她的十有八九已经被异种吞进肚子里了,我说的是‘另一个’。”
其他人一惊,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魔方不是只存在于梦境里吗?”拓风不大确定,“我的魔方就是入梦后得到的。”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我们的也是。”
麻薯摇头,“我不是。我有一天醒过来,发现它就在我枕头边。我没去过梦境,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它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拓风和双胞胎兄弟都表示怀疑,毕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情况。
“我的魔方是我妹妹留给我的。”扶鸢实话实说,“我不清楚她有没有去过梦境。”
“我没去过梦境。”唱鹿言简意赅道。
她不能说太多,有些事还是隐瞒比较好。
如果坦白她的魔方是从其他受赐者手中夺来的,只会让本就动荡的人心变得更加难以揣摩。
“这不是重点。”唱鹿丝滑地将话题引向下一个阶段,“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感觉到魔方之间存在某种吸引,也存在相处排斥?”
“有,很明显。”欧泊和玉髓看向彼此。
“我也有!”麻薯举手,“上次遇见一个兽耳族,明明不认识,可我就是莫名其妙讨厌他!”
“我说我怎么觉得有点……”拓风古怪地扫了眼唱鹿。
唱鹿笑笑,“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