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在边上等着我们做出决定。我将颜色圈定在蓝黑、奶奶灰还有巧克力色中间。

前俩是那年夏天的爆款颜色，韩国idol神图出圈，好看得要命。后面那个颜色经久不衰，低调奢华，容错率高，染了跟没染一样。

我问他喜欢哪个。他的肤色和普罗大众一样，脸是酷哥，拔高了很多，这三都不会奇怪，何况我指的几个是同款颜色里灰度最深的。

他问回来。

“由我决定吗？”

“不然呢？”他抓了抓脑袋，意识到我的思维误区，“你不一起？”

“要染一样的吗？”

他都懒得开口，用鼻子说话，老长的一声哼。

那得重新选了。

我问了店员一些问题，包括但不限于染膏安不安全、上不上色，需不需要漂发。接着让店员先忙别的，自己得好好抉择一下。

他双手撑开，向后倒在椅子上，“女人。”

我踢了踢他的小腿，“耐心点。”

二十分钟后，我搜罗好打一堆网图和评价，删删减减，留下来了鲜艳的海后红、酷毙的北极星绿还有元气满满的橘粉色。

我举着手机问他，哪个好。

他飞快地划图片，表情跟我看他的紧身牛仔裤一样。

“你最喜欢哪个？”

“差不多吧，都能表现出我的叛逆感，唯一区别是我会变成叛逆女王、叛逆酷妹还是叛逆甜妹。”他只会变成女王/酷妹/甜美的杀马特跟班。

显然，他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拨了一下我的刘海，懒洋洋说：“你会先变成精神小妹。”

我微笑，点了北极星绿，然后对着他讲，我们就染这个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