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宠宠,你和你家那位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詹灵媚顿时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她,“你们俩到底谁在追谁?我怎么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吗?是我在追他。”
“哦,你不说我还以为他追你呢。”
“啊?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就是——我应该怎么追他?”
裴腴脸有点烫,但她横着心说了出来。
“这个么……投其所好知道吧?”
裴腴忽然想起什么,对她嫌弃地一皱脸:“算了,你自己也不是个成功的例子。”
詹灵媚瞬间跳脚,又很快地焉了,“我……好吧,确实。”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
“用眼睛看的。”
“那他怎么看不出来?”
“不知道,不然你告诉他?”
“滚,不可能。”
车内气氛寂静一会,裴腴开口:“你们怎么吵架了?还和好吗?”
“不知道。”
“……”
詹灵媚吸了吸鼻子,道:“我是他捡来的,这个你应该听说过。我拼命修炼,才有资格被师父收为关门弟子。后来师父走了,我也拼命修炼,为师兄效力,我喜欢我师兄,我也拼命地让他感受到。”
她低下头,“但是,没用。裴宠宠,这么多年了,一点用也没有。他们都说我是师兄身边最特别的人……只有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走进过他心里分毫。”
裴腴抿着唇,不说话。
“你也看到了,敛琅阁里,我都没有一个朋友,他们全都看不上我。”詹灵媚伸直了长腿,往后靠,“不过,我也看不上他们就是了。但是,我想着我詹灵媚怎么就混到这个地步了?太他妈可怜了,所以,老娘决定跑路,才不待在那傻比地方。”
詹灵媚说完,笑着看裴腴:“我够不够有魄力?酷不酷?”
裴腴瞥她一眼,“我记得你才十九出头吧,少讲脏话。”
詹灵媚难得没有反驳她,只是颇感疲惫地瞌上眼皮子,往常漂亮鲜活的表情消失了,整个人有些自暴自弃,像一只脆弱的遗雀。
连咄咄逼人的气势都很少见了。
另一辆马车。
相无津正大咧咧地坐在温闻善对面。
“你不去看裴腴?”
“等会去。”
温闻善嗤笑一声,懒洋洋地理了理两边衣袖,一一地抚平褶皱。
“你师妹这回是真生气了,你又干了什么?”相无津看不惯他这样,于是继续往他心窝里扔刀子。
“不知道,她连招呼都没打就收拾东西走了,现在连话也不跟我讲了。”
“啧,真可怜,想当初人家是怎么对你的?现在人家不跑才怪了,要怪只能怪你这狗东西的心太硬了。”
“她不是真的喜欢我,灵媚只是把报恩和感情混为一谈了。当初她不肯走,说要保护我,等二十岁的时候就会离开敛琅阁……”
“这不是还有半年?你不是喜欢人家?你不会追人家?”
相无津简直痛心疾首,他觉得詹灵媚不一定是像温闻善这么想的。
“追?怎么追?”
“简单说,投其所好。”
相无津点到为止,留他自己一个人思考。
唉,情爱中的痴男怨女,智商都堪忧啊。
相无津哼着歌,双手枕在脑后,踱步往裴腴那辆马车去。
身后,温闻善轻声“切”了下,也不看看你自己那个德行,连自己是不是喜欢谁都不知道。
但又想到詹灵媚抗拒的样子,他觉得还是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也可以。
正好詹灵媚的生辰快到了。
“你呢?你和相无津怎么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来找他对他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有没有打扰到他……让他想起什么不想回忆的过去。”
詹灵媚没有应声,像是疲倦得睡着了,车内忽然寂静了下来。
突然叩叩地几声响,有人在敲马车的窗棂。
“裴宠宠。”是相无津的声音。
裴腴心里一跳,急忙推开窗子。
相无津支起下巴,开门见山,“你肩膀还痛不痛?”
看这样子,是没听见什么吧?裴腴不确定地想。
“好多了。”她很快敛下思绪回复。
“这马车要是颠了,你记得别磕到伤口啊。”相·老妈子·无津叨叨着嘱咐。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