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行摇头:“这也是我想不清的,师妹没告诉我她怎么出来的。”
又是一个谜了,裴腴叹气。
得到答案,裴腴便不再停留,向他告辞。
通过与梨蓉和楚知行的交流中,裴腴觉得他们未免对梨骊管得也太严厉了点,难怪梨骊“性情大变”,估计是被这群人逼狠了。
两人走出门口的时候,相无津忽然转回头来:“对了,谢谢楚师兄了啊,告诉我们这么多。说了这么久,快去喝杯茶歇歇吧。”
外面的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楚知行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闻言只是轻轻摇头:“我知道师父的性子……不仅是我,她也希望能有更多人来找师妹的。”
等裴腴去梨蓉那告辞回来时,一眼就看见了蹲在门口和侍卫头聊得正欢的相无津。
余光瞥见裴腴出来了,相无津拍拍那人的肩膀:“兄弟,我走了,别送了啊。”
“嗯嗯。”侍卫大哥抹一把眼睛,用力点头。
等离开福来客栈后,天色近黑,每家每户的灯已经点了起来。
“那楚知行真是位好徒弟,我怎么没看出来梨蓉乐意我们俩插上这一脚呢。”相无津用手肘捅捅裴腴,询问她的看法。
裴腴不理他:“你刚刚和人家说了什么?”把人家说得热泪盈眶的,眼睛里还浮起了泪花。
“没办法,他们对梨蓉还挺忠心的,刚开始死活不肯多说半个字。我只好和他家里长家里短地唠嗑,拐着弯的才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见他一幅得意忘形的嘴脸,裴腴好笑:“什么消息?”
“梨骊被逮着的那天和梨蓉大吵了一架。哦,不止那天,这几个月以来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相无津叹气。
“吵得什么?”裴腴好奇。
相无津笑看她一眼:“没想到裴宠宠挺八卦的啊。”裴腴瞪他一眼,催促他快讲。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梨骊被管得狠了,一朝碰见了喜欢的人,诶,好不巧梨蓉不喜欢。”相无津摇头一会,“这下梨骊是彻底爆发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梨蓉压着不让她干的梨骊一次性全跑去做了。梨蓉气坏了,两人就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了。”
“梨蓉怎么发现的?”
“不是她,是楚知行。梨骊有次和沈良君在一块被他撞见了,他扭头就告诉了梨蓉。”
说话间,无名堂就在眼前了。
“楚知行说梨骊那天很温柔是怎么回事?”
“去见沈良君呗,还能是因为什么。”
裴腴感觉怪怪的,但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便不再多想了。
相无津打了一个哈欠:“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裴腴点头,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翌日清晨。
刚一看见白玉兰前的人影,裴腴就暗自惊叹。
相无津居然是赶在裴腴面前起的,甚至已经给白玉兰浇完了水。这点见白玉兰扭过来扭过去的风姿就可以见得。
白玉兰绝对成精了,见到走来的裴腴,一下就收住了在相无津面前谄媚的动作,还转而高傲地朝她这个方向抖了抖浑身的叶子。
裴腴:“……”这株小破花好像对她有什么意见,有点欠打。
“醒啦。”相无津停下手里的活计。
裴腴坐在回廊的栏杆上:“你说,梨骊去见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沈良君。”
“是不是等会就知道了,我们是先去梨家那打听沈良君,还是……酒楼?”
“梨家。”
*
福来客栈。
两人先是找上楚知行,却得知他一早就带着人出去了。两人转而从梨家弟子口中去打探,然而收获甚微。梨蓉对外瞒得严就算了,对内也遮得严严实实的。
相无津想故技重施,但那些弟子都不清楚的事,门口站岗的侍卫们就知道得更少了。
“侍卫大哥只知道沈良君是梨骊在本地意外认识的人,梨骊是追着这人到庐泉的。梨蓉看不上他,严厉禁止梨骊和他来往,因此两人才一直吵架。”相无津从那头走来,无奈道。
裴腴叹气:“我这里得到的消息也差不多。”
两人只好转向梨蓉处,但很快就败北。梨蓉不像楚知行什么都抖出来,对于他们两个“外人”没什么好讲的。见梨蓉一副“打哈哈”的模样,两人耐心告罄后就告辞出来了。
对于这桩硬拉的生意,裴腴有些后悔了,要不是当时见梨蓉大有一种想要把相无津带走的架势,她就不那么讲了。
想来想去她觉得都是梨蓉一手促成的局面,看来真得好好坑她一笔,让她悔不当初才行。裴腴暗暗下定了决心。
在去“有客来”酒楼的路上,裴腴问相无津:“你说,既然梨骊来庐泉是为了沈良君,那她先前缠上你是为什么?”
相无津摇头:“就在你来的前半个月,有天早上她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
裴腴叹气,这梨大小姐的行事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一套一套的。
裴腴隔老远就看见了有客来金灿灿的招牌,位于庐泉黄金地段拔地而起。因为占着位置优势,堪称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再走进些,一股醉人的酒香飘了出来,勾人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