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道的观众席集体屏息。
外野的麻生回传。
“砰——”
球进手套的声音。
解说激动地呐喊:“好啊!直传进捕手手套!”
还来不及欢呼,本垒处传来更大的声音。
“轰——”
神乐跑到栏网前,紧紧盯着倒下的人。
“冲撞本垒……”
非常危险的动作,却走在规则的灰色地带,可以成立,至多是被诟病赢得可真够难看。
破局需要捕手用身体硬扛,将球留在手套里。
反之,成孔得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御幸双手撑地,直起背脊,再高举右手。
球,牢牢抓在手中。
主裁高喊:“out!”
三人出局,青道守住了九局上半。
满天的欢呼声。
青道的队友看向投手丘。
剩下的,只有反击了。
御幸回到休息区,太田部长还有片冈监督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他带着笑说:全身都痛啊。
这个回答,反倒让大家舒一口气。那应该是没事。
神乐跨过台阶,挤到休息区上方,蹲下来敲了敲铁网。
阿边探出脑袋,跟她说御幸没事,坐在里边休息,外面虽然有遮阴,但还是太热了。
“真的没事?”
阿边还原了一下御幸的动作和语言,再让人放心不过了。
“延长赛会轮到御幸,”阿边宽慰她,“应援就拜托你了。”
神乐点头,走回区域。
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换下护具,拿上球棒,蹲守在等候区的身影。
总感觉,他出了很多汗。
即使御幸高举右手,以再见全垒打结束比赛,神乐的表情依旧不能与乐疯的同校生一致。
她把自己的物品托付给渡边,跑到选手的出入通道口,等待青道队员出来。
她看见高岛礼喊了计程车,太田部长带着降谷坐了上去,忍不住问:御幸呢?
太田傻乎乎反问:御幸怎么了?
“被撞到地上……”
“哦哦哦,那个啊,精神着呢!逆转全垒打真是痛快啊!”
牛头马嘴,鸡同鸭讲。
还是看起来脱线的降谷上线和神乐转述:“御幸学长看起来没事,自己也说没必要去医院。”
“他人在哪里?”
“也许是采访?”
神乐在场馆内找。
跑得有点喘,发丝黏在皮肤上。
人来人往,硬是没有看到要找到人。
和日剧跑一样阴差阳错。
有些受不了。
她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
在包里。
渡边现在应该在大巴那边,棒球部的大巴应该也在一个停车场。
神乐认命地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小步快跑起来。
馆外,大巴缓缓开动,泽村咋咋呼呼地清点人数,再对监督敬礼:“除了太田部长和降谷,青道正选19人全部到位!”
麻生让泽村安静一点,有人要休息。
御幸偏头靠着窗户玻璃,单手斜放,绕过腹部。像是有些累了般,懒洋洋地应了两声。
明天一战后,就是甲子园了。
御幸看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露出笑容。
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漆皮包内,手机亮了几下。
没有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