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朝怔然,但看着许安宁一脸着急关心的样子心下一暖,轻声解释说道:“没有受伤也不是抢劫,这是抽奖得来的,具体的情况等一会再告诉你。”
“抽奖?现在外面这么乱还有摆摊的?你遇见散财童子了?还是去当打手了?真没骗我?”
许安宁蹙着眉,双臂抱在丰满的胸前,眯了眯眼睛。她想要去相信,但她这二十多年形成的人生观又让她无法相信。
颜朝有些无奈,扯了扯嘴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既然你醒了,那我先用主卧浴室洗个澡。”
“噢噢好,你快去。”许安宁听出她有些疲惫沙哑的嗓音,顾不上自己发散的思维了,连忙让开路。
颜朝拿着衣服刚准备迈进浴室,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重新出来。
“安宁,能帮我去厨房热杯牛奶吗,如果你也喝就热两杯。”她自己就不喝了,物资以后会越来越稀缺,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我不喝,这就去。”许安宁按照颜朝刚才的嘱咐,把那管发着光的药剂轻放到桌子上,然后转身去厨房热牛奶。
过了几分钟,正当许安宁端着杯子转身的时候,瞥见突然出现在餐桌旁边的人,被吓了一跳,牛奶也溅出几滴。
“……”
大晚上的,这人怎么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人背后,对心脏真的不太友好。
白清霜眉目清绝,薄唇红润,冷白又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格外招人羡慕。
她穿着一身长袖长裤的黑色家居服,多出的亲和感很好的中和了冷淡的气场。
女人的乌发还带着湿意,甚至还在滴水,但她本人像感受不到一般,静静看着桌面上的药剂,隐约带着好奇的探究。
“这人走路没有声音的吗?”许安宁小声嘀咕,把一杯牛奶放到了桌子上。
白清霜淡淡抬眼看着她,许安宁察觉到这缕视线,动作僵住,“怎…怎么了?”
白清霜浓密的睫毛上凝着的小水珠滑进眼睛里,显得那双冷眸有些水润,似雪消融。
她垂眼掩盖住神色,声音冷淡又疏离,“抱歉。”
“没事没事,诶?!”
许安宁下意识接话,然后瞳孔放大了一瞬,嗓子发紧,“我好像听懂你说话了,你也能听懂我讲话了是不是?”
白清霜缓慢的阖眼,只是嗯了一声,一副懒得说话的冷漠样子。
许安宁想问的话被冻住了,突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她坏话,就是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
颜朝裹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见俩人错对面坐着,气氛怪怪的。
“这是怎么了?”颜朝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杯子,温度刚刚好。
她将牛奶推到了白清霜面前,注意到女人头发还湿着。“怎么不吹头发,是不想用吹风机吗?要不我用毛巾帮你擦一下吧。”
白清霜看着颜朝的头发被胡乱的盘进毛巾里,像炸毛的鸡窝。
于是她犹豫着开口,“是像你这样吗?不必了。”
颜朝愣了一下,她好像感受到女人略微的嫌弃。
“噗嗤。”许安宁忍不住想笑,但被两个人移过来的目光注视着,瞬间熄火,闭嘴当鹌鹑。
颜朝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过来,弯腰靠近女人的耳边,声音清润而缓慢,像是故意为之,“原来一心扑在剑道上的少庄主,私下里也这般在意形象的吗?”
周身被陌生的香气和热度包围,白清霜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指尖发麻。
这道久违的称谓,像是在完全陌生的世界里,突然建立起了一座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
“没有。”白清霜垂下眼睛,语气依旧淡淡的,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却悄悄蜷起来,“随你。”
颜朝刚欲扬起的唇角被理智压下来,回想自己刚才的一言一行,这完全不像自己会做出来的。
颜朝垂眼,后退了半步,隔着距离用毛巾小心裹着女人宛如上好绸缎的柔发,发丝意外的很软。
下意识想到一句,头发软的人一般心也比较软。但又想到女人今晚杀伐果断的冷漠模样,这个词就目前还无法和女人对应上。
她很强大也很危险,而自己却变得奇怪,竟无意识的想要靠近,这种略微失控的感觉不太好。
许安宁眼睛都睁大了,别人不了解颜朝,她还能不了解吗,颜朝可从来不会对一个人这般“亲力亲为”的照顾。
这俩人绝对不对劲。
“嗯?在想什么?”颜朝抬头注意许安宁一脸凝重的表情。
“没什么,你们今晚干嘛去了,这些东西怎么回事?”
颜朝眨了下眼睛,手下动作却不停,轻轻的用毛巾搓着女人的头发。然后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讲着所有经过。
许安宁听着听着感觉有点疑惑,这些内容不是已经和她说过了吗,为什么又重复一遍,再一看到白清霜垂眸思考的模样。
好吧,她懂了,是她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