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这一整天的工作量实在是有些超过,即使是拥有超人般的意志力和身体强度,也不是能这样消耗的。
五条悟不满地想着,顺应着那股睡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巴形薙刀轻轻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过去为他披上了外套。
虽然并非是舒适而惬意的小憩,
而是另一场噩梦的序曲。
这是家主的梦,还是咒灵的梦?
他不确定。
把梦中混沌的短暂细节向家主先生诉述之后,对方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就爽快的排除了源自于自己的选项。
“小悟应该已经得到了我的全部记忆才对,”
他在自己的单间里仿佛更舒服了些,甚至用咒力构筑了自己惯用的家具,家主先生靠在那把一看就很昂贵的椅子上,自在地摇晃着,
这个爱晃椅子的动作也是他们共有的恶习。
“除了离你现在所处的时光很近的记忆,其他的应该都已经和你的记忆融为一体了,我可没有什么心脏破裂的病史呀。”
那就只有可能是咒灵的记忆了。
五条悟不太想去问他有关于生前记忆的部分,所有咒灵能给予的完整记忆,早就在那场食梦貘带来的梦里给予他了。
或许是咒灵的一些记忆在复苏呢,说不定还算是某种好事。
只是那种微妙的阴湿的基调,让他有些本能的不适,
也有一种仿佛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到来的不详感觉。
那是他在咒灵与家主的记忆中同时读到的,属于死亡的味道。
但并不是他的死亡。
他摸了摸自己刚刚磕在灯泡上的脑袋,时钟早就指向了深夜,但他的任务报告还没写完。
真是让人讨厌的梦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套,奋笔疾书地写了起来。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今晚一定还会接上这段梦境,梦迟早会向他倾诉,将那段不为人知的记忆的全貌,展现在他眼前。
明明五条悟并没有预知的能力,但他最近的预感和直觉都在向他倾诉着些什么。
就像当你二周目登入游戏时,有些关卡你已经走过一次,自然会留下许多下意识的预判。
可生活又不是游戏,这大概就是世界意识所不愿告知他的,一切巧合与奇怪事件背后的东西。
“巴,”
五条悟头也不回地叫着,
“我想吃东西了。”
巴形薙刀已经缝完了裤子上的破洞,起身去帮他拿放在柜子里的夜宵。
五条悟提笔写下最后一个假名,伸了伸懒腰。
终于结束了啊,
任务报告这种东西要是都能让别人来写就好了,等我改革了咒术界,大概就不用写这种东西了。
学生时代写写就算了,要是上班的时候还要写这种东西,那真是太没意思了。
“主上,”
巴形薙刀取好了可乐和几包甜品,把软垫铺在地面上,恭敬地等他过去,
“需要给您的可乐加冰吗?”
有点像快餐店的服务员。
巴形薙刀对待他的时候,总是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宠溺。
五条悟把外套搭在椅背上,熟练地坐在了软垫上。
“不用啦,”他冲着付丧神笑笑,“小巴来陪我吃吧。”
付丧神果不其然拒绝了,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陪伴。
他准备的宵夜无一例外都是非常不健康的高热量的甜味食品,五条悟自在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吃着草莓味的棉花糖。
这些甜蜜而完全与健康不沾边的食品深得五条悟的心,他一手吃着棉花糖,一手打开手机骚扰夏油杰。
这个点,家入硝子大概已经睡着了,他要是打扰少女的美梦,大概会被手术刀袭击吧。
夏油杰也刚忙完报告没多久,正在翻看夜蛾正道帮他寻找的有关于咒灵种类和特征的纪录。
他对这种措辞和内容都很古旧难懂的古籍很是苦手,顺便也抱怨了两句这些书。
“本家里这样的书都老的不像话,感觉轻轻碰一下都会掉渣了。”
五条悟喝了口可乐,单手打着字。
说的也是,夏油杰不甘心的放下书。
现实中的咒灵种类早就与古代区别甚大,完全参照上面的记载,说不定反而会送了命。
又跟夏油杰闲聊了两句,五条悟打了个哈气,困意再次席卷而上。
这回大概是真该睡觉了。
他摸了摸过来收拾的巴形薙刀的头,自己走回单人床,安详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