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回到那个时间拯救他的人,就是未来的五条悟和他自己。
他身边的裂缝里,没有派上用场的达摩型咒灵滚出来,给离开无下限术式的他和幼年版自己上了一层保护层。
原本握在手心里的巴形薙刀被头发甩掉,落在了他们的时间线,五条悟现在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眼下的唯一选择就是,
他如呼吸般擅长的术式。
他用咒力吸引着八尺大人不停袭来的发丝,猛地用力一拉,咒力带来的巨大吸力,一瞬间将咒灵抓起,向五条悟的方向飞来。
两只镰鼬奔跑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冲着八尺大人一瞬间裸露出来的身体,制造出了一道看起来就威力十足的风刃,轻松地割开了女人外形咒灵的肢体。
其实他不太知道夏油杰收服后,这些咒灵身上的伤疤能不能愈合。
但此时的五条悟并不在意,他只想让咒灵也尝尝疼痛的滋味。
手上集中了咒力,八尺大人引以为傲的头发根根崩断,用力地把飞向他的咒灵用无下限术式撞了回去。
八尺大人庞大的身躯砸在尘土里,尘埃阵阵飞扬。
天上蒙着的阵阵细雨,突然停歇了。
仿佛一切都已经走向注定的结局。
笼罩于命运之上的阴云注定会消却,
美好而充满着无尽希望的第一缕阳光,将带着他们,走向那个万里挑一的,拥有无尽的可能的,唯一的好结局。
五条悟弯起嘴角,得意洋洋地单脚踩在头发断个干净,狼狈地躺在沙尘里的咒灵身上。
“现在知道惯性的厉害了吗?”
猫被你摔得很疼,猫要你感受一下这种滋味。
雨后格外耀眼的斜阳挂在天空之中,阳光照在他的身后。
夏油杰头上已经用过了很久的棕色发绳突然崩断,带着他梳理的整齐的黑发一起散落下来。
他发出了细微的叹声,把那根断开的棕色发绳从发丝中挑出。
他们即使到达了过去,却依旧是时间中的一环,无论他们做了任何事,本身都将成为过去的一部分。
夏油杰的指尖搓了搓寿终正寝的发绳,把它塞进了小夏油杰的手里。
或许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未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回到过去,拯救过去的夏油杰。
时间就将达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五条悟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腿疼了。
他单腿蹦着从八尺大人的身上蹦下来,招呼着夏油杰来降服咒灵。
说不定八尺大人这种控制头发的能力,未来会派上用场呢。
虽然五条悟好像也没有见过夏油杰真的把他库存里的所有咒灵都拿出来用过。
有些能力麻烦的咒灵,除非真的那么需要,夏油杰一般都不会选择使用。
就像人们的惯用手一样,夏油杰常用的咒灵不超过二十只。
夏油杰把小孩暂时放在达摩身边,特别骚包地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五条悟看得忍不住嫌恶的咦了一声。
“像牛郎,我不会给你点香槟塔的。”
五条悟先生辛辣的锐评。
他不懂,为什么夏油杰非要留一头梳起来很麻烦,不长不短的头发。
这可能是跟夏油杰的足袋鞋一样,是五条悟理解不了的特别审美。
已经是过来人的家主先生,在他的意识里发出了惊天爆笑。
那是你还没见过穿着袈裟的假正经教主夏油杰,
虽然已经习惯穿羽织袴的家主先生完全没有发言权就是了。
这也不能怪他,
他卧床了至少半年,近乎于半身不遂状态的他,是没资格决定自己每天穿些什么的。
你要是穿了半年和服的话,你也会习惯的。
“小杰,”
尚且还有一丝生机的八尺大人执着地盯着夏油杰,嘴里依旧是夏油杰熟悉的,母亲温柔的嗓音。
就仿佛她真的对夏油杰有任何深切的母爱一样。
夏油杰抬起手,发动了咒灵操术。
五条悟靠着他的肩膀,他的腿在自己毫不收敛的蛮力之下,被剜下来了一块肉,意识放松下来后,就疼得不行。
他突然嗅到了一丝十分熟悉的咒力,与非常炽热的目光。
“谁啊?”
他嘟囔着,觉得这股咒力熟悉得实在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五条悟抬起头,与不知何时,沉默地站在墙角的白发男孩,对上了视线。
难怪熟悉呢,原来是我自己啊。
五条悟的警惕心迟钝了下来。
?等一下?
他为什么会看见小时候的他自己啊?!
这合理合法吗?
五条悟颤抖着手,晃了晃给他当支撑点的夏油杰。
“杰啊,杰啊!”
他会不会因为看到了二重身而当场消失啊!
八尺大人你看看你弄出来的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