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的声带幸免于难。
经典的裂口女出现场景,五条悟在脑子里记着他的描述,变成了灰色,大概是被对方拉入了领域吧。
“我回答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之类的话,然后脸上就传来了被剪刀撕裂着一样的痛苦。”
少年恍惚地抬手想要摸自己的脸,却只摸到了粗糙的纱布,被生生剪碎撕裂血肉的剧痛仿佛还停留在他的皮肉之上。
“我没时间想什么,只是拼命地想要往外跑,这个时候,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然后就掉在了大街上。”
“奇怪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夏油杰尽量语气轻柔地进一步问着。
他一般是被派出来演年上知性温柔大哥哥的那个,和硝子轮着负责安抚受害者情绪。
毕竟被目击祓除现场的情况也不在少数,咒术师还是要有一个良好的对外形象的。
要不然普通人还要分神恐惧咒术师,没人想面对一个由普通人对咒术师的负面情绪诞生的咒灵。
那肯定比诅咒之王还难打。
至于五条悟,他从来就不适合干这活,奶牛猫一张嘴,就能把那张帅脸营造出的冷面帅哥形象毁灭得一干二净。
轮到他上场的时候,大概是需要美丽的无口帅哥的时候。
猫猫不语,只一味的耍帅。
五条悟做任务时,要么碾压局,要么破解术式后碾压局。
他本人的表情管理有时候比咒灵要吓人。
五条悟你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管好自己的脸,好吗。
把你的脸用在正确的方向,不要再兴奋起来五官乱飞了。
“听起来像是,木屐在地上走的声音。”
少年努力地回想着,他太害怕了,根本不敢面向裂口女的方向,只顾着向后连滚带爬地逃走。
“木屐?”
五条悟把头凑过来,
“裂口女穿木屐,这是什么新的时尚搭配吗?”
他明明记得裂口女是比较近现代的都市传说,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个穿着木屐。
如果裂口女穿的不是木屐,那穿着木屐打扰了她捕猎的,又会是谁呢?
“是其他咒术师吗,你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身边有其他人的存在?”
夏油杰没有接五条悟的茬,他接着问了下去。
“什么都没有。”
从外面回来的家入硝子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身边没有除了裂口女的残秽和咒术师,是被观测到裂口女咒力的窗找到的。”
在咒灵面前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差点死于失血过多。
“很奇怪诶。”
五条悟哼哼着,歪着脑袋想着。
总不会是其他咒灵进入了裂口女的领域,两个咒灵在抢地盘吧。
又不是动物世界狮王争霸,同一个地区也不应该会出现两只以上像裂口女这样的咒灵。
“说起来,为什么裂口女会出现在这附近啊?”
少年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下巴,漫不经心地问着。
裂口女又不是在这附近诞生的怪谈,也没有什么与这里相关的传说。
一直被无视的山田新荷突然插了句嘴,
“大概是因为,”
他顶着投来的眼神,咽了下口水,
“这附近曾经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死者的脸被凶手用剪刀划烂了,凶手还是个女性。”
那就有所缘由了,五条悟的指尖摩擦着皮肤,大概是触景生情之类的原因,导致这个地区人们对裂口女的恐惧达到了某种峰值,才诞生了徘徊在这附近的假想咒灵。
人类的恐惧心,是无法控制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出了病房,靠在医院的墙壁上,商量着对策。
“首先是要把裂口女引出来吧,我觉得她大概率还是会回到这个地方,来处理掉从她手里逃脱的猎物。”
五条悟在长椅上坐下,把存放在琴箱中的薙刀取出。
他来之前特意给巴形薙刀做了手入保养,保证斩咒灵如削铅笔般锋利好用。
“她真的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吗,”夏油杰不甚确定地思索着,“把我们拉入领域逐个击破,才比较符合她的攻击模式吧。”
五条悟转了转眼球,手上抚摸着薙刀的刀鞘。
“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裂口女大概也不是会追杀猎物的类型?要是能摸清她的挑选规律,我们两个一起进入她的领域,就好办了。”
我负责打到1/3死,你负责1/3和补刀收头,
他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这样的话。
夏油杰点了点头,站起身想要推开病房的门,再询问些东西。
时间一瞬间停滞,
一股极其阴冷而令人厌恶的气息席卷了夏油杰的感官,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瞬间失去了色彩与形状,蒙上了诡谲的幽蓝色。
“呐,”
令人不寒而栗的甜美声音在他耳边划过,
“我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