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两个打闹着的同期后面,家入硝子咬了咬叼着的棒棒糖,在五条悟的期待眼神中,从兜里又摸出来一根扔过去。
爱你,硝子。
五条悟隔空冲着她传来了满满少女心感谢信号,被家入硝子通通拒收。
不愧是高专第一刚硬女子。
“又不是体术课,”五条悟含着棒棒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怎么还叫上硝子一起,之前不是让你去医务室嘛。”
“谁知道呢,”家入硝子咬了咬嘴里依旧坚硬的糖块,“先说好,我可不陪你俩对打。”
虽然心理防线无比坚硬,但是家入硝子又不是铁人。
那种体术切磋她可做不到!
“说不定只是术式实践课呢,”夏油杰跟五条悟并肩走着,他不觉得夜蛾正道把他们叫到操场上课只是闲来无事要看他们对练。
本来他们这种注重实战的学校,体术对练和术式实践就应当是课程的重点吧。
只是刚入学没多久就被各种小任务堆满,不只是悟,连他也和几个一级术师组队,一起做了几个小任务。
这么压榨一年级学生真的不犯法吗!
咒术界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和童工罪吗?!
倒是家入硝子看着清闲些,要么课余在医务室帮忙,偶尔会和其他两人组队进行援助和收尾工作。
不过,最常面对鲜血淋漓的伤口和残酷场面的,也是她。
家入硝子总是面色如常地给他人治疗伤口,在人后偶尔会被五条悟撞见在电线杆下干呕的样子。
五条悟拍着少女的后背,在对方有些厌倦的疲惫眼神中递上手帕和糖果。
身为医者,注定要面对无数鲜血淋漓的场面,注定要面对无法拯救的伤者。
这是使命,也是必然所要面对的。
“小硝子!这边这边!”
操场上,穿着巫女服的年长些的女性冲着家入硝子挥着手,满脸喜悦。
“歌姬前辈?”
家入硝子猝不及防被庵歌姬抱了个满怀,声音有些疑惑。
“歌姬?”五条悟从夏油杰旁边探着头,“二年级的?”
上次跟在校的二年级学生碰面时,五条悟正在任务中,自然错过了跟唯一的前辈的会面。
“对哦,”夏油杰指了指亲亲热热地拉着家入硝子的女生,“她是二年级的庵歌姬,悟之前不在的时候,我和硝子跟她一起出过任务。”
歌姬前辈的术式在辅助方面确实很好用,夏油杰给出了中肯地评价。
“啊呀,你就是大忙人五条悟吧!”庵歌姬冲着五条悟指了指,“之前见面会的时候,你不在哦!”
什么大忙人,听起来真不吉利啊!
五条悟抱着胳膊撇了撇嘴,摆足了不打算尊重这个前辈的姿态。
庵歌姬看着他那副样子,攥紧了拳头。
“好了,”夜蛾正道拿着两个咒骸走过来,制止了一场一边倒的斗殴,“今天的课程是两人一组的训练,体术和术式实践。”
他指了指夏油杰和五条悟,“杰和悟一组,禁止把同学按在地上打!禁止打要害!”
他目标明确地隔空指着五条悟,“你们两个给我去练术式实践!打起来就禁止你们两个去医务室!”
五条悟摆出一副受不了他的模样,耸了耸肩,嘴上拖长了声音回了一句“了解。”
虽说是训练,其实就是给他们两个术式范围大的人找个合适的场地,练习自己的术式而已。
“歌姬和硝子,”他把手上捧着的猫咪型咒骸放到地上,“这个咒骸的启动机关在背后,你们两个的训练内容,就是努力追上它,并且关上机关。”
家入硝子默默地举手,“要是关不上会怎样?”
她对自己的体力没有信心啊!
“会一边跑一边攻击你们。”他扭开了机关,娇小但灵活性十足的咒骸立刻在半空中做出了奔跑的姿势,手上套着的拳套冲着夜蛾正道的脸挥舞着。
挥拳的力道不会致伤,但也是会痛的。
力道刚刚好,只痛不伤脑。
两个术式偏向辅助的学生,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体力和自保能力的提升。
“从现在起,训练开始。”他把猫咪咒骸放在地上,外表可爱的猫咪立马开始了快速奔跑,因为跑步的姿势太像人类了,反而看着有点恶心。
“哇啊,这也太快了吧!”庵歌姬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咒骸近身了才手忙脚乱地拉着家入硝子开跑。
“歌姬,”家入硝子被她拉着跑起来,没一会就感觉自己眼前要跑走马灯了,“好想翘课啊!”
另一旁,五条悟正跟夏油杰解释着自己正在研究的方向。
“术式顺转之类的,我已经完全理解了,”白发少年满脸苦恼地比划着,“但是反转术式,即使概念稍微明白了,负向能量的转向之类的,完全用不出来。”
夏油杰抱着手臂跟他一起苦思冥想,“硝子说的东西,我也不是完全能明白啊。”
什么咻的一下咻的一下,你说这个谁能懂啊!
“而且苍使用的次数太多,大脑都要熔断了!”五条悟猫猫大叫着,“虽然能尝试减少咒力的使用量,把咒力集中在一点,但是相对的计算和控制需要更加精细,施术之前就已经完全不行了。”
他说着说着,直接上手给夏油杰做起了演示。
瞄准着远处的树林,五条悟用手指比出苍的手印,尝试着把自己的咒力吸引着集中在几点之间。
少年的手指间,高密度的咒力被发射出去,接连穿过了几排大树后轰入了远处的湖泊。
“就像这样,用吸引力集中咒力,然后发射出去,”五条悟皱了皱眉,“超级费脑子!”
“留下的弹道倒是很小,”夏油杰跑过去查看着树干上的被穿透的痕迹,“像激光武器。”
“可能差不多?”五条悟原地盘腿坐下,“现在只能做到吸引和压缩,偶尔还会变成哑弹,斥力的部分就没那么简单了。”
家里的古籍上的说明太抽象了,每次看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走进了毕加索画展。
能不能禁止古人借着传承的名义搞抽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