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云回去后越寻思越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控制住高子明才是。
心念一动,她开始频繁再深夜徘徊于高子明房前屋后,伺机而动。
第一夜的时候,高子明没想到楼青云后续动作会这么快,干坐了一夜,直至天将明时,若隐若现在窗外的身影消失,他才倒在床上,深觉这么下去楼青云还没动手,自己就先死了。
于是第二夜往后,他便与毕恒同处一屋,但这样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是夜,高子明厚着脸皮睡到床铺里侧,毕恒已然酣然大睡,他听着屋外或轻或重的动静,时不时就得握紧手边的匕首,生怕楼青云忽然一个翻窗进来朝他乱砍。
他可没把握一旦起了冲突,真的能从寒牙堡逃出去。
他这动静终于把毕恒给闹醒了。
毕恒不耐地咕哝了声,“高少侠,好几夜了,你不睡我还要睡。”
高子明自己也快疯了,他也想问,难道楼青云都不睡的吗?
他抓着毕恒的胳膊:“楼青云就在你屋外,她想要杀我。”
“高少侠,你大可放心。虽然这是寒牙堡的地盘,楼姑娘也不敢动手的。不然她要怎么跟飞鹰剑派交代?寒牙堡再树敌,可就彻彻底底的孤立无援了。”毕恒耐着性子安慰道。
虽然飞鹰剑派本就一直虎视眈眈,但也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如果楼青云杀了高子明,就真真是给飞鹰剑派送去一个绝佳的借口了。
高子明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饶是知道自己十之八九不会出事,那十之一二也足以叫他寝食难安了。
他的命,别人不在意,他自己可稀罕得很。也正是这种可以被轻易勾起的不安,才叫他下定决心要去得到这世上最强的武功秘籍。
毕恒听他没了话,便又睡去,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入睡之际,被高子明猛地一拍,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他展目一瞧,却什么都没发现。这下,他是真有些生气了。
高子明见状,便道:“对不住,我看到窗外楼青云似乎要刺剑进来,所以....”
毕恒受不了了,给他后脑勺来了一拳,终于可以安心睡去了。
高子明次日一早醒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又这么又闹了几夜后,他一拍脑袋,在一个风和月丽的晚上将楼青云约到自己房中。
楼青云如约去了。
高子明敞开门将她迎入,一边不怀好意的问:“楼姑娘你是只身前来吗?”
甫一入门,楼青云便闻见房中一股奇异的异香。闻言,她冷笑反问:“怎么?你怕我带人来?”
“这倒不是,”高子明低头,给她倒了半杯茶,“只是我们接下来要谈的话,不宜第三个人听见而已。”说着,他把茶递到她面前。
楼青云看着那茶水,没有动。
高子明继续道:“难道楼姑娘不想知道寒牙堡的魔教之名是因谁而起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将寒牙堡有碎骨功一事传扬出去的?你就不好奇,究竟是谁在针对你们,不想叫你们好过?”
说完这些,他轻举了举茶杯。
楼青云犹豫几息,终于接了下来。
高子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在她面前坦然喝下:“那个人,一直躲藏在暗处。”
他看着她,期待她能把那杯茶喝下去似的。
楼青云察觉有异,当即把茶丢开,拔剑橫在他脖前,“要么说,要么死。”
高子明忙双手举过脑袋,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我说!我说!这些年来,我跟在师玲珑身边,入学崇仰学堂,都不是白费的。我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实际上是殷家老祖!也就是殷规尘的祖父!”
殷规尘的祖父?!
这不正是师父梁文英死前要她杀的那个人吗?
楼青云措不及防一震,反应过来后,忽觉全身发软,头脑眩晕起来:“你....”
高子明得逞地笑起来,将自己剩下的半杯茶饮尽:“这茶,根本没毒,只有解药。”
楼青云彻底意识到他做的一切都是障眼法!是为了掩盖真正起作用的那股异香!
而她所怀疑的那杯茶,竟是解药!
高子明玩弄人心,的确有一套!
她后移到门口,想朝外递信,可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高子明笑着逼近,扶住她的腰身,“楼姑娘,只要你愿意把剑谱交给我,我可以娶你为妻。”
他伸手轻轻擦过她的脸侧。
屋内异香涌入楼青云的鼻尖,叫她差点迷眩过去。她咬着嘴巴,勉力保持清醒。
她已然怒极,被高子明这下三滥的手段气得失去理智,却奈何毫无还手之力。
高子明得以地贴近,嗅了嗅她的发香,露出迷醉的神色:“或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把你交给殷少主。这成人之美之事,我也愿意做。只要你们记得我的好...”
屋外,守在不远处的郭京玉见这么久都没动静,心下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当即跑上前推门,却察觉门被反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