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本来正打扫院子,就听外头闹哄哄的,出去一看才听说是三叔摔了!”桂哥儿快步跟着罗杨秋杏罗松他们往罗大石家跑,一双眼睛里又急又慌,“草草一听,好像说是三叔去看水的时候摔沟里去了,腿也伤了!但到底摔成什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桂哥儿焦急的将情况说了,大家伙也到了罗大石家。
此时,从隔壁村请来的赤脚大夫正在为罗大石治伤,周洋、罗栓、罗柱和罗椿在边上围着,一个个面上全是担忧。
至于罗大石自己,已经疼的满头是汗。
罗杨将罗栓喊了出来,问:“怎么回事?”
罗栓说的仔细了些,“爹去沟里看水,看见里面有条鱼想去抓,结果沟边边的石头滑,脚下没站稳就给摔了。”
罗杨心里那点阴谋论松开,“没有别的隐情就好。”
“没隐情。”罗栓说:“平时本来就很少有人到沟里去,河边的石头被水冲圆了,有些潮的地方还长了藓,脚下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打滑跌跤,这次我爹就是这样。”
罗杨问:“那大夫怎么说?”
罗栓回答说:“说是没伤到骨头,就是有些崴到了,得养一段时间。”
罗杨松口气,“没大事就好。”
“是啊。”罗栓脸还白着,“我见我爹摔沟里魂都要没了,幸好没事。”
罗杨拍拍他肩,安慰道:“成了,别太担忧,照大夫说的好好养就是了。打起精神来,不然叔么看了更不好受。”
罗栓抹了把了脸,“我知道。”
罗栓的话叫罗杨悬挂着的心稍稍放下,进屋又仔细问过大夫,听到真没大碍才彻底安心。不过大夫叮嘱,他这脚虽然没大碍,但也得养上小一个月,像下地干活的事就别做了。
罗大石周洋他们这回真被吓着,连忙应好。
等将大夫送走,周洋又张罗着去煎药,秋杏跟着一块去了,至于罗杨就在屋里陪罗大石说说话。
许是脚疼,罗大石脸上都是汗,罗栓去拿了湿帕子过来给他擦。
罗大石说:“别忙了,一会儿这汗又出来了。”
罗栓就说:“那我再给你擦就是了。”
罗杨看出了罗大石心里的不好受,不免要宽慰他几句,“三叔,你也别太焦心,黄大夫说了你这腿就是崴到了,没有大问题,一个月就能养好了。”
罗大石叹口气,“那还不知道要用多少银钱出去。”
这年头,得什么都不能得病,否则那就得使不少银钱出去。就好比今天,大夫的出诊费、外敷的药钱、内服的药钱,杂七杂八加起来不少了。等他这伤养好,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呢。
罗大石悔啊,就为了那么一条鱼,结果把自己弄成这样,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了!
罗大石心里头不舒服,这别人劝也不顶用,得他自己想开。
罗杨没辙,只能又坐坐,跟叔么周洋他们说了有事递句话就带着秋杏他们回去了。
路上,罗杨还不忘教育弟弟妹妹们,“看见没,三叔今天就是在沟里摔了,也幸好那沟水不深,又有栓子一路,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你们以后少去那些地方,省的一个不慎出什么事。”
几人亲眼看到罗大石腿肿成了那样,之后还有好些时候要静养,不免被吓到,此时全都乖乖答应下来。
“知道了。”
“我肯定不去沟边边上。”
回到家,也差不多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秋杏和桂哥儿去灶屋生火做饭,罗柏去看着桑姐儿,罗松去找了些竹子过来想编个小鸡笼养鸡仔,罗杨则去挑水。
村里人并不是吃玉溪河里的水,而是吃的井水。那井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打的,就在村中间,水干净澄澈,夏日里打起来,干洌的能沁凉到心里头去。
至于挑水的桶就是木桶,一只空桶的重量就不算轻,再装上满满一桶水,挑起来没点力气还真不行。
罗杨力气大,底下的弟弟妹妹都还小,秋杏又是个哥儿,所以家里的水现在都是他一力承担。
如往常一样用轱辘将水吊上来,罗杨正打第二桶呢,就听到有人问:“诶,杨小子,听说你三叔摔了,没事吧?”
罗杨不急不躁的回:“就是脚崴到了,大夫说养养就好。”
“还得养啊?那看来摔的可不轻。”
“是得养段时间。”
“幸好现在不是最农忙的时候,那人躺着养一养不耽误太多事。要是秋收的时候来这么一下,那庄稼恐怕都要烂在地里了。”
“是啊,佛祖保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