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你们认识吗?”被晾在一旁的流采总算是说话了。
“嗯,她是我年少时最好的朋友。说起来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夙月想起了小时候她和碧岑一起玩耍,一起偷懒不干活,一起去听戏本子的时光……真是一晃好多年,碧岑都已经身为人妇了。
可,夙月,还是孤身一人……
“我总觉得……”流采欲言又止。
“什么?”
流采又看了看夙月,道:“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如果她真是你说的那样,这么多年没见,她怎么也应该留下来跟你说几句才对。”
“是吧。”也许太久没见,已经生分了呢。“我们回去吧。”
“要回去了吗?”流采有些惊讶,他们这才刚出来呢。难道是他说的话让夙月不开心了?那他可要后悔死。
“嗯。”夙月没理他,自己先走了回去。流采就这么一直在身后跟着她,大气也不敢出。
见到碧岑就好,只要碧岑还在,她就还有机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回去吧,离开这里的一切,慢慢地一点点的消失。
夙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萌发的这种念头。但是,她想实现它,即使只是奢望。她不要再继续提心吊胆的生活。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是结婚生子还是孤身一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夙月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再跟流采说上一句话。
但是,她没有想到,戎楚竟然已经在她的房门外等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夙月自然有些惊讶。
“我来给你送东西。习楠让我把这些交给你。”戎楚拿过来一个小包裹。夙月看得出,那是习楠亲自绣的。顿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划过了她的内心。她犹豫了,如果她真的消失了。或者是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那习楠要怎么办。让她一个人在明阙宫里水深火热一辈子?她答应她的事又要怎么做到?况且,还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戎楚不在,她会不会被人欺负?
戎楚却好像看清了她的心思似的,道:“你放心吧,宫里的一切我都打点妥当了。不会亏待她的。”
“嗯。”夙月还是忍不住心酸。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离开。如果她就这样抛下一切离开了,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我先走了。”
夙月嗯了一声,边看着戎楚走了出去。她的心里现在只记挂着习楠,方才听戎楚说了那一番话,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毕竟小产的妃子在宫中的地位是很尴尬的,前些日子戎楚又对习楠不冷不热的,真叫夙月感到担心。
尤其是那个叫蒲沁的女子,幸好没有进宫。要是在宫里,恐怕习楠也是不得安宁。
夙月连忙进了屋,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习楠究竟带了些什么东西给她。
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有一些木槿花味的甜糕,香味扑鼻而来,夙月都觉得自己有些饿了。的确这几个月一直奔波着,她都好久没有吃过这种甜糕了。包裹里面还有一些首饰,和一封信。夙月还未细看,先拆开了那封信。
夙月:
你过的还好吗?我在明阙宫的过得还好,你不用担心。虽然我小产了,但是堇已经交代了上下。我的日子过得与正蒙圣宠时无异。倒是那蒲家,自从当了监国以来,便越发的嚣张,不把人放在眼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爹。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了之后,爹便日日派人给我送信。他的确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他很想你,每日都去你和我的房里坐上一回。自从你走后,爹又遣散了好几个下人,因此,家里便越发萧条了。我很想回去一趟,无奈堇又不在。这不,他上回还说,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我给你缝的小荷包。他说你从来都是不离身的,他怕你着急便把这个拿给了我,让我一并送来给你。堇时不时都会派人日行千里进宫打探消息再汇报给他,偶尔还会捎信给我。我便趁着这个机会,把东西给你送来了。我真的好挂念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勿念习楠
夙月又在包裹里找了一番,里面的确有一个钱包。但夙月不禁疑惑,自己的身上一直带着一个。可习楠却说她让人捎来的钱包却是在夙月房里找到的。难道是自己一是匆忙,忘记了带走?夙月又在房间里翻出了另外一个钱包。两个钱包粗粗看去,的确是一模一样。待夙月细看时,却发现另一个钱包上面,正绣着一个堇字。
看来是那会儿夙月帮戎楚收拾包裹的时候,误拿了习楠送给他的。如此看来,自己还得给他送回去。
只是,这天气有些潮湿,钱包又因是夙月至为珍贵之物,因此她倒也是在一个抽屉里好好的放着。她这才发现,钱包似乎有一种异常的香味。这种香味让夙月不禁有些不安。至于为什么不安,她也说不上来。
鬼使神差的,她打开了那个钱包,里面正放着一些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