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容比2号更快扭头来看向他,皱眉道:“什么意思,不带我?”
“好啊。”2号微笑接受。
“……这栋房子里的规则是只有情侣可以互动,你们俩不行。”
祝容刚说完话,一群拿着小剑的士兵就冲了出来,仿佛听他指挥一般将圆桌围住,气急败坏地呐喊道:“谁允许你们三个聚在一起讲话的?!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恋人吗?为什么有三个人啊啊啊啊不知廉耻!”
“这里一定是一对恋人和一个局外人,谁是那名局外人?!谁允许你当第三者的,你插足情侣到底有什么目的!去死吧!新月最讨厌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赶紧分开,赶紧保持孤立,不许再有眼神交流,不许再和除恋人之外的人多说一个字!”
它们的言谈姿态都相当可笑,可是聚在一起竟然凝出一股杀气。
这个古怪的规则竟然还在生效。
2号玩家耸了耸肩,在一众木头人的狠狠瞪视下往一楼的房间走去。
程禹目送着他的背影,抿起了唇。
——2号玩家在左右他的生死。
或者说,在试图操纵。
程禹讨厌这种感觉。
之前他还不确定,但经过投票后,他可以断定今晚2号会继续选择刀他。
明明是同一个阵营的玩家,他不死分明更有利于局势,且他就算死了也可以依靠阵营获得胜利,为什么2号玩家执着于抹杀他的生命,并且,一定要在恰当时机抹杀?
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实力?
因为他的特殊吗?
“……你愿意帮我传话吗?”程禹抬眼看向祝容。
“……啊?”
“我把想说的话告诉你,你帮我转告2号玩家。”他平静道,“毕竟恋人之间是允许互动的。”
一对被小木头人见证过的“地下恋人”,和一对狼人杀游戏里被丘比特选中的规则恋人。
祝容是其中的那个交点。
交点本人呆在那里没有反应。
而程禹继续道:“我希望你告诉2号玩家,如果他今夜继续选择杀我,并决定在之后的环节中也要对我进行无由来的针对,那就请一定确保他的行为可以成功吧。否则若我还有死而复生的机会,就必定会对他出手。”
“……”
原来是放狠话。
祝容虽然有点没完全掌握状况,也听出了程禹话中的宣战之意。
“OK,我来说。”他直接站起来就要往2号玩家的房间走去,“那家伙真的有问题,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连我和他啊……”
一众士兵玩偶跟着他一起往走廊走去,嘴中仍叽叽喳喳着:“我认得你们,你们是昨天亲吻过的恋人,你要去哪儿?难道是去找第三者?”
烦人的存在跟着祝容远去,程禹一个人坐在圆桌边,忽然起身,将手探向木偶法官每天会抽取的新月指引卡牌存放的位置。
没有任何阻拦,他同样拿出了那套牌。
乏味的一天、回魂日、属于恋人的奇迹——已经抽到过的牌,还有一些没有抽到的牌,比如:年长的人们、黑色星期五、没有我也没有狼、收获的转化……
收获的转化?
他垂眸看着卡牌描述,把原本用指头夹住的“属于恋人的奇迹”放回到牌堆里。
而“收获的转化”牌面上写道:“新月眷顾着一些人,因此赐予他们能力,但当月象发生变化,有能力的人们也惊讶地发现,他们的能力同样发生了变化——所有身份卡的能力进行改变,狼人只能伤害与自己相邻的玩家;
预言家查验的结果将从被选中者及其周围两名玩家中产生;
女巫能否用药及用药选择将由法官掷硬币决定;
猎人的枪只能带走单数牌的玩家;
丘比特可以重新选择一名玩家(C),与原情侣中的一人(A)结为新情侣,则玩家A成为不忠的恋人,玩家B成为被抛弃的恋人,玩家C成为秘密情人。当玩家A死去时,另外两名玩家BC都为之殉情。当玩家B死去时,另外两名玩家AC都不会为之殉情。当玩家C死去时,玩家A会为之殉情。投票环节,B无法上票给A,AC之间无法相互上票。”
他的目光定在这一串关于丘比特变化的规则之上停留了五六秒,将卡片翻过去放回了原位。
但,只放回了这一张。
剩余的所有新月事件卡被他拿在手里,向着壁炉之中扔去。
——让一切不确定性化作灰烬。
明天的新月事件,已经被他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