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他好像是从什么场子临时赶过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头发被墨镜箍到了额后,露出极具攻击性、锐利的五官,左耳耳垂有一颗血红色的耳钉。
白思言冷着脸脱下身上的皮衣,披在宋听安肩头,将他全方面包围起来,身边只有白思言的味道。
奇怪的是,宋听安在多披一件厚皮衣的情况下,浑身血液像在一块寒冰上流淌而过,很舒服,原先令人烦躁的热意散了个干净。
白思言说话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度,“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宋听安自己动手穿上白思言的皮衣,还把拉链拉上,扣子一颗颗扣好,“但结果就摆在面前了,我现在体内omega信息素占优势,成了个omega。”
看见宋听安乖乖穿上自己衣服的模样,白思言燥郁的心情好了大半。如果他身后还有狼尾,那一定是左右疯狂摆动,毫不留情出卖他的好心情。
白思言捂唇轻咳,“晨晨和我说了,不是在吃信息素调节的药吗?怎么会是omega信息素占优势?”
宋听安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充斥着干净好闻的洗衣液味道,和他的是同款,但紧随其后是细微不可察的淡淡血腥味。
他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埋进衣服里再仔细确认一番,确认他没有认错,抬眸看向白思言,只漏出一双圆溜的大眼睛,“先别说我了,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食肉系天生就有敏锐的危机嗅觉,尤其是群居生活的狼族,白晨极快察觉到宋听安和白思言之间的微妙气氛,悄摸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两人的可视范围,有多远跑多远。
瓜固然好吃,但贴脸的那种风险太高,一不留神就容易祸及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
“我……”白思言心里担心宋听安,希望尽快带人去医院检查身体,便想着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自己对宋听安的承诺,保证不再对他说谎。
他只能如实说,“赌场。”
宋听安呼吸一滞,“你去赌场干什么?”
“赌场是我名下的产业,合法经营,今天出了点小意外,我过去处理一下。”白思言面不改色说着,默默把口袋里沾血的蝴蝶刀往深处推了推。
宋听安步步紧逼,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打量着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口,“什么事?”
白思言同他安静对视一阵,最后败下阵来,“最近有一场地下拍卖会,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拍卖会上最后一件展品,卖家把展品委托给我保管了,我收到消息有人来偷,就过去看看。”
宋听安狐疑道:“什么展品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白思言眼睫微垂,眸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我只负责保管,也没看过实物,东西不丢就行。”
宋听安也不接话,双手抱胸,视线紧紧锁定白思言。很明显白思言知道是什么,他只是不愿意说而已,背后一定有隐情。
“……是所有权,一家小工作室的。”
这答案出乎宋听安所料,追着白思言问更多的细节。白思言郑重其事看着他,“连连,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插手这里面的任何事情,不能介入,不能参与。”
听到白思言这话,宋听安愈加笃定这场拍卖会一定有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并且可能有扳倒耿建元的证据,是白思言不愿意告诉他,危险系数极高的。
宋听安无所谓拍拍掌心不存在的灰,手指玩着皮衣的银扣,“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咯,到时候要张入场券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白思言彻底拿他没辙,“想去?”
得到点头回应,白思言又说:“还有一个多星期,不急,先忙完你的生日会。”
“对,生日会,”宋听安一拍脑门,想起自己现在是omega,情绪激动容易受信息素影响,这个状态不恢复好生日会难以举办下去,“我这样怎么搞生日会?”
说着,白晨刚刚说过的话浮现在耳边:omega是不可以邀请别人闻自己的信息素的,会被视作是勾引。
他将皮衣的拉链拉开,露出白皙泛红的脖颈,“闻闻看呢,我的信息素还在外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