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音:嗯。
白一翮:[鼓掌][玫瑰]太好啦!!
白一翮:那我下午来学校找学姐!我们去后门那栋实验楼?可以吗?
展音:我去你家。
她是真想要结束,做这一番的目的就是去他家,了解一些真相,好让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得顺利些。
白一翮:不用了学姐,不麻烦你跑一趟,就在学校吧,下午可以吗不会耽误你时间吧?
白一翮:担心.jpg
展音:来了发信息。
她同意了,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展音把手机揣回兜里,一脸淡然。
所以,余翌搞这一出,在全校人面前对白一翮说那些类似“宣示主权”、“警告”的话,结果人家根本不在学校,不但对一切不知情,还成功获得了展音一下午的辅导时间。
所以他这一切都白费功夫了,还让展音那么急地跑上来切断音源,她显然是有些生气的。
“你要跟他待一下午?”余翌有些急,语气不怎么好。
展音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嗯。”
展音抬脚欲走,就被他一只手抓牢手腕,听他用诚恳的迫切语气说:“对不起,你别去找他,别跟他待在一起……”
“对不起什么?”她停下脚步站好,任他扣住自己的右手腕,平静地问他。
“今天送蛋糕的事情……”他说话声越来越小,头快要低到地下,展音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头顶和架着眼镜的高挺鼻梁骨。
他本有一身锋利的骨骼,傲气又不可一世,张扬肆意,但在展音面前,一切锐气都会被她的气焰覆盖,被压制,无可施展。
跟她不熟的人不会知道,她浑身是刺,藏得如此完美,只对特定的人展露,这种分寸拿捏得极好,会让人畏惧但又引人深入,高深不可测。
“抬头。”
于是余翌将头抬起一点努力直视她,眼波流转,喉咙好像被什么锐物堵住了,他努力说话:“我的错,我不该擅做主张插手你的私事,我错了,对不起。”
他很悲伤,周围的空气渐渐凝固,冬天真要来了,刺骨的冷。
“我只是……”努力压制自己的后果就是更加剧烈的情绪爆发,他主动放开展音手腕,双手垂下,俨然一副认错待审的站姿。
“我只是不想你们走得太近……我只是……”
“哎……”他深深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垂首,暗自贬低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居然想要控制一个人的人生自由。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他给她带来烦恼,他让她不开心。
他深深认识到错误,越想越懊悔,但或许他本就知道这种做法有些欠妥,但他还是去赌,赌一个未知的结果,用一种不怎么道德的方式。既然错了,就要认错受罚,他甘愿。
他的所有情绪一分一毫都漫进展音体内,她是他的情绪接收者,她为他的难过感到一丝悲伤,她承接住,认命般全数吞下。两个人在这并不美好的氛围里静站了二十秒,余翌等她的批判,展音细想从前和将来。
隔着反光的玻璃镜片,对视中双方浓烈的情感却不减分毫,在半空中无法控制地交汇缠绕,越纠越紧密,不断地、强有力地平分给彼此。
“五百字,放学教室等我。”与这句话同一时间响起的,是广播站大门打开又迅速合拢的声音,展音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独自留在广播站的余翌愣神了半天,才缓缓露出笑容,他抬手轻轻抹净脸颊与眼角的泪,眼泪是苦的,心又慢慢甜了。
展音去的一路上都饱含歉意,对余翌的,对白一翮的。但是被冷风一吹,长发扬起时,她又想——
对不起,给我一点时间吧,就这一次。
很愧疚,名为亏欠的感情无限蔓延,心脏绞成一团,桀骜不驯如余翌,是什么让他在自己面前,如此,不像自己。
事情很快会解决的。
展音在迎风口吸完烟才进室内,她习惯穿马丁靴,蹲下系鞋带的时候手机里正好进来一则消息。
林吾月:姓韩那玩意说,他这周五会回国,到时候他倒塌的江山会重建,这什么意思?
林吾月被邀请参加新加坡一秀场首秀,在看见来者有韩钰两字时点头答应,随后展开进攻,带着目的接近,就是为了能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套一些有用信息。
林吾月:他还说保我以后资源不愁,听起来有点要包养我的意思,他哪来的底气?
展音切换软件看了下日期,便将韩钰的行为了然于胸,食指轻点手机侧边框,打字发送。
展音:保护好自己。
展音:我要和他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