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翮很听话地下楼,往对面高一的教学楼走去。
两人在白一翮离开时便二话不说抬脚走,走出几步后,余翌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清晰得很,“好一个花粉过敏呢。”
皮笑肉不笑,似嘲讽,展音一直走在前头没理他,结果他又来一句,那是令人讨厌得要死的语气,“好贴心呢。”
这时候碰巧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铃声在整栋楼内回荡,走廊上渐渐有零星几个人出来上厕所或者接水。
展音在这铃声中回眸,撂下一句不明不白的“来了呢。”随之动一下脖子,眼神也向他示意,特意给他腾位置似的,她大跨了两步进教室,从余翌视线中消失,留他在原地呆愣。
“余翌!”
铃声截然而止,佟焕焕大声喊他名字,紧接着小步跑过去,不知道要搞什么鬼,余翌听见喊声落了他一眼,再转头时神色大变,手上依旧拎着那只甜品袋子,面色冷极,迈着比展音更大的步子进教室。
佟焕焕依旧挥舞着辫子在门口徘徊,一副不甘放弃的模样,弄出的响声让女班长看不下去,她出去“请”人离开,理由官方:她打扰到班上同学学习了。
一班本就是众生高不可攀的地方,现在班长都亲自出现赶人了,佟焕焕也没脸继续赖在这里,死死地瞪了教室最边角坐在同一排的一男一女几秒钟,跺着脚回班。
回来的时候展音顺手将手里的蛋糕放在桌边,下午肚子饿意来袭,实在是想吃点东西垫垫,再去看的时候那里已经空空荡荡,蛋糕离奇失踪,她疑惑极了,确认了两遍自己确实放在这儿的,这才抬起头重拍了下余翌肩膀,“你给我扔了?”
“饿了?”
“嗯,你最好给我变出来。”
余翌摊摊手,表示不可能,接着将自己那甜品袋子领出来搁在桌面上,这才缓缓说:“我看了,那玩意儿植物奶油不健康,喏,吃我的。”
“我就想吃蛋糕你说怎么办吧。”
展音抄起手,一副不肯领情的样子。
“下回给你做好不?”余翌拿起一块饼干把她手掰出来放她手心里。
这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和她什么关系啊这就敢直接上手了,展音咬着饼干冷呵一声转过头躲掉他的视线。
真想捏她脸颊肉,真太会气人,余翌给忍住了,注意到展音吃了两块就探身从他抽屉里抽一张湿纸巾擦手,他问:“这就不吃了?”
“难吃。”
“太甜了?那我给夏灿拿去。”
“不如给那个焕焕呢,人可乐意。”
这句话使余翌轻挑了下眉,那眼神那上扬的嘴角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得了的要素,他收拾“残局”,问她:“这事儿还没翻篇儿?”
余翌站起来的时候展音给了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分明在说:你以为呢?
余翌拎着东西出去又很快回来了,东西依旧搁桌上,发出轻微纸袋和桌面碰撞的清脆声。
“看来焕焕不要呢。”
余翌看她一眼,回答:“给夏灿了,他说是你剩的他就不要。”
“他干嘛呢?”展音偏头看过去。
“磨物理呢,说是要在期末超越你。”
展音笑,接着轻轻又幅度很小地点头,算了下日子,“怎么不半期呢。”
“你觉着可能吗?”
“哈,都不可能。”她是谁啊,是从高一开学到现在一直蝉联各科第一的神女啊,从未有过失手,她在这会想到了个有趣的事,凑过去说话,说的跟什么机密似的,“想不想成为年级第二?”
年级里流传这样一句有趣的话:年级第一稳如老狗,年级第二难以预料。
说实话就目前的高二年级来说,第二名的关注度永远远超第一名,因为第一名总是那二字战神,永远不会变,多张成绩单叠在一起看,有人都以为是提前打印的,第一名展音是默认格式……
余翌看她眼睛,回:“光是想就行?那我天天想。”
展音坐回去,只觉朽木不可雕也,“不亏为未来大作家,想象力天马行空。”她还竖起个打拇指。
余翌愣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