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弦坐在床沿,易寻歌也跟她并排坐在一起。
宋知弦的目光落在墙角的那几处血手印和抓痕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易寻歌偷偷靠得更近了些,大臂和她紧紧相贴,她也不拒绝。
易寻歌想谈点风花雪月的东西,但是她全身上下只裹着一张被褥,实在是不大应景,想想刚才,阿弦说爱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以那样羞.耻的状态回复她的。
她的脸忍不住又开始升温。
“阿弦,能给我一套衣服穿吗?”
宋知弦回神:“你需要衣服吗?你一整天都待在地下室里,那个监控也只有我看,不穿衣服自由又凉快,我要是不把你关在这里,你哪有机会享受天天不穿衣服的乐趣?”
易寻歌:“……”
“就算你不喜欢自由,你裹着大被像毛巾卷一样,也挺好看的,真的。”
宋知弦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勾起,又被她自己压下。
易寻歌感觉得到,宋知弦现在是真的心情不错,于是她心里也雀跃起来。
她想,要是阿弦能一直这么高兴,那她继续当毛巾卷也没什么的。
“阿弦,”她想起宋知弦之前的目光落点:“墙角的那些手印和抓痕,你知道来历吗?”
宋知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变得难看了。
“我要回去工作了,”她忽然站起身来,理了理衬衫袖口:“再见。”
“阿弦,怎么突然说要走……”她跟在宋知弦身后走了几步,又被铁链限制住了行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再见。”
——
已经这么晚了,宋知弦当然没什么事。
快到家的时候,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家的一楼亮着灯。
“我就知道是你。”她一边说,一边站在玄关脱下外套,把外套丢给家务机器人。
金发的女人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宋知弦换上拖鞋向自己走来,她笑了。
“怎么?不欢迎妈妈吗?”
她气质优雅,穿着白色缎面衬衫,深棕色的西装外套搭在她手边的沙发扶手上,下身着过膝半身裙,全身上下每一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细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笑起来的时候金棕色的眼瞳仿佛流淌着蜜糖,似醉非醉。
宋知弦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径直走向调酒台。
“今天去看那位易小姐了吗?怎么样?”女人无奈地提高音量。
“能怎么样?”宋知弦打开龙头冲洗了一个杯子,靠在吧台上,看着酒柜玻璃里一排排的酒出神。
女人也走到吧台前,坐在高脚凳上:“可以给我调一杯酒吗?”
“你明天早上不是有晨会吗?”宋知弦依旧背对着她,只是微微侧头,皱起了眉。
“只是一杯酒而已。”女人语气轻快。
“不行。”
“难道你要让妈妈我看着你喝吗?”
“我也不喝。”
宋知弦并不喜欢酒,她讨厌会影响她理智的东西,喜欢酒的是她斜后方坐着的这个女人。
联邦首席执政官,塞尔希。
“阿弦,妈妈有点事需要你去做,”塞尔希用手指卷起宋知弦的一缕头发把玩:“你会保护妈妈的,对吧。”
和地上城人十五岁成年不同,天上城人三十岁成年,但即使是这样,宋知弦也早已过了可以称为孩子的年纪,妈妈这个词对她来说也显得有些幼稚了,更何况,塞尔希没比她大多少。
但塞尔希确实算是她的养母,在宋知弦十四岁的时候,还在上学的塞尔希非法收养了她。
她转身正对塞尔希:“什么事?”
“妈妈想在天上城也实施价值评估制。”
用精准冰冷的ai评估所有人的综合价值,淘汰“无价值者”。
“……”
塞尔希早在就任执政官的第二年就拿出了这个提案,但它差点让塞尔希被自愿辞职,宋知弦盯着塞尔希的眼睛看了许久:“你坚持?”
“妈妈不是在跟你商量呢。”
——
晚上被迫和塞尔希促膝长谈,白天又有一堆事要处理,宋知弦度过了忙碌的一天,另一边的易寻歌则是闲得发慌。
“小二,我好饿。”
“宿主,宋小姐并没有留下食物给您。”
“阿弦不会忘了我要吃饭了吧?”易寻歌产生了危机感:“她是元帅,忙个几天应该很正常,要是她隔好几天才来看我,我会不会被饿死?”
“不会的宿主,短时间内,我可以抽取您的精神力维持您的生命体征。”
“……”易寻歌吐槽无力:“为什么连保护宿主不被饿死这种事,代价也得宿主出?”
“宿主,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要是快饿死了,我的精神力能抽几天啊?”易寻歌无奈地问。
“宿主,您的精神力等级为SS级,这样高的精神力等级,可以多抽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