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刚屋里光线昏暗，奚唐也没注意源稚生肩膀的状况，此刻罕见地感到有些不自在，心虚一般往张佳乐后面缩了一下。

“呃……他的肩膀？”张佳乐看看源稚生又看看奚唐，“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不用，这不是受伤了。”源稚生抬手碰了碰那团血迹，平静地看了奚唐一眼。

张佳乐想起奚唐身上出现又奇迹般愈合的伤，再想起奚唐说遇见了意外情况，心里有一点猜测。

奚唐看着源稚生，从来没觉得没觉得哪一眼有这么意味深长过，赶忙介绍道，

“这是张佳乐，我的朋友。”

源稚生点点头，说道：“我是源稚生，奚唐的……校友，你们先聊，我回房间换身衣服，一会儿就出门。”

他走到房间门口，转头提醒奚唐，“我们的事，晚上再说。”

源稚生把门关上，一边走向衣柜，一边抬手将身上染血的T恤脱下来，露出年轻而紧实的腰腹。

床头放着一盒之前买来没抽完的烟，源稚生从烟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辉夜姬。”

手机屏幕亮起，一个柔和的女声回应道，“少主，中午好。”

源稚生抬手轻轻摸了摸颈窝，得益于他的血统，上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毫无痕迹，但似乎又留下了一点别的东西。

“整合对比一下荣耀游戏中，是否存在疑似龙族历史的背景剧情。顺便把之前北京尼伯龙根行动的资料发给我。”

“好的，少主。”

“啪嗒”一声后，打火机点燃香烟。源稚生吐出一口烟，在安静的房间里静静地坐着，抽完了这支烟。

人生实如钟摆，在痛苦与倦怠之间来回摆动。

能享受片刻的地老天荒，便已足够。

源稚生为了正义已经支付太多代价，如今，没有什么足以令他停下脚步。

……

黄少天发来消息的时候，张佳乐和奚唐还没开始做正事。

原本是打算直接开车去斗南花市的，半路两人想起都还没吃午饭。对视一眼，张佳乐果断打方向盘拐了个弯，带着奚唐去了之前跟她提过的太小食堂。

付完钱出来，两人又在街上慢悠悠散了会儿步，权当消食。

张佳乐依旧带着帽子，觉得热了，把口罩拉下来，耷在下巴上，

“你都不知道，自从我当上队长，请客吃饭的次数直线上升，队里那帮家伙，每天就指着我的工资，而且一个个忒没良心，吃完抹嘴就走，整天念叨着‘乐哥有钱，乐哥请我，乐哥再见’。”

奚唐转头看他，张佳乐并不是真的介意这些，而是兴致勃勃谈论着关于他所热爱的一切，荣耀、比赛、百花战队，他沉浸其中，乐在其中。

张佳乐真的是一个很真实的人，耳根子软、脆弱、忧郁是真的，勇敢，坚强，一往无前也是真的。

上车的时候，张佳乐接了个电话，没说两句，便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奚唐，眼里带了点疑惑，继续对着电话那头，“诶？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怎么了？”奚唐发问。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张佳乐回怼他，

“哇，我今天休息日！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啊？黄少天你应该叫我前辈懂不懂！没大没小的！信不信我不帮你传话？”

“切！奚唐就在我旁边，你要直接跟她说话吗？”

那边顿了几秒，随后说了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黄少天找我？”奚唐也反应过来。

“他说有事找你，你一直没回消息，问我能不能联系上你。没想到你就在我旁边！就让我提醒你看看手机消息。”张佳乐还在想他俩怎么认识的。

奚唐更加迷惑不解，不过依言打开手机。

企鹅软件上，【夜雨声烦】的聊天框显示99+未读。

奚唐震惊。

点进去一看，全是对方发的“戳一戳”。

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发了过去。

【夜雨声烦】：[大笑/]靓女！！这次你可不能再说什么要给我洗脑之类的话了hhhhh

【夜雨声烦】：逮到那天吓我那个小鬼了!虽然是plus版，虽然气质不太一样，但聪明的妖刀已经一眼猜出他们肯定有关系，换句话说！那不就是跟你有关系吗!

【夜雨声烦】：而且这回不止我一个人能看见他！！

【夜雨声烦】：图片.jpg

奚唐甚至不用点开大图，只一眼，就认出了图片里那个抱着电脑玩游戏的衰仔侧脸是谁——

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