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道:“会星轨箭便是乌蟾教的人了?再猜。”
裴胥绞尽脑汁,从自己的仇人中筛选,他内心焦躁,这狐面到底是谁?
他的仇家不计其数,不过没有哪个有如此能耐。
突然,裴胥脑子灵光一闪,颤颤巍巍道:“难道你是衡阳宗的人?”
沈归荑冷冷道:“错,再猜。”
说完他便又卸下裴胥的另一条胳膊。
裴胥简直被她逼疯了,越发急躁又愤怒,却又不敢发作,他这时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位五年前他们从下界带回来的故人——风怀麟。
风怀麟自从那次重伤之后,便一直躲在家中。
裴胥承认,他一开始对风怀麟是心存嫉妒的,风怀麟出自风家,逍遥宗中其余三人都得仰仗宋玄章,但风怀麟却不用,他性子高傲自满,从不看人脸色,生地也比他好看。
一开始裴胥还为风怀麟爱慕谢双卿一事感到生气,风怀麟从样貌到家世都比他好,他担心双卿会被风怀麟吸引。
后来风怀麟样貌被毁,修为全无,他所在的支脉也被风家主脉抛弃,而他裴家却日渐壮大。
裴胥心中十分得意,他毫无疑问已经将风怀麟踩在了脚下。
前些日子,他还特意派人给风怀麟送去了婚贴,邀请他来参加裴,谢两家的婚事。
裴胥这五年来一直没在注意过风怀麟,毕竟他已经是个残废了,有何要注意的?
可这时裴胥又想到了他,风怀麟如今已是面目全非,而他们都快要凤凰腾达。
试问若他是风怀麟,心中一定会十分记恨。
裴胥刚想将自己所猜说出口,一道强劲的灵刃便袭向了厢房。
这灵气与沈归荑此前感受过的任何一位术师不同,不带任何自然元素,只有纯粹的,深厚的灵气。
这种纯粹灵术攻击,是赤霄神宗的标志。
裴胥激动地看向厢房门口,只见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那。
裴胥从前其实并不大喜欢宋玄章,他与所有男子一样,看不得有比自己优秀的人存在,此刻却好似看到了亲娘般,亲切地大喊道:“宋师兄!”
宋玄章用灵气炸开了厢房,看到一位带着狐面的女子脚踩在裴胥的胸膛,就要对他下手。
宋玄章双手一动,他的灵分身便飞至那女子的身旁,他的灵分身灵力强劲,如魅如影,速度极快,很快便到了沈归荑身旁。
而门外的小黑正在和谢双卿打得难舍难分。
沈归荑被迫离开裴胥身旁,裴胥立马从地上爬起,跑到裴胥身旁。
宋玄章眼神扫至裴胥□□的血洞,目光中难得透出一丝震惊。
裴胥捂住那处,只觉脸面尽失,怒视沈归荑道:“宋师兄,杀了她!”
宋玄章随即也加入与这狐面的战斗,眼见这狐面双手难敌四拳,就要落于下风。
裴胥突然拿起地上的剑,冲向那狐面,他今日不报这跨下之仇他就非真男子。
就在他冲向那狐面之时,脚下踩中一块脱兔,一个弹跃,冲错了方向,与同样刚站起身来想要偷袭狐面的裴壮相碰。
他手中的剑将裴壮捅了个对穿。
裴胥这一剑包含了极大的怨气,几乎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
裴壮还没从跨下之痛中恢复过来,便被儿子一剑捅死了。
裴胥看着这戏剧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喊了一句爹后便又开始发怒。
抽出那把宝剑便又砍向狐面。
然而,厢房内不知何时出现了大量脱兔,这些脱兔悬浮在空中,极大地阻挡了裴胥与宋玄章的移动。
宋玄章只觉眼前眼花缭乱,眼前那狐面的身影快到看不清。
最后,他们只道那狐面女吹了一声口哨,门外那位黑衣人便冲了进来。
两人翻过窗户,跳入湖面上,顺着早已设置好的脱兔,一路飞奔。
裴胥不甘心地扒着窗户,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
那狐面竟不知何时布下了如此多的脱兔,看来是早就备好的逃生路线。
宋玄章对灵分身下达命令:“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