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们都不勇敢。”林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还是得林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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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八月
去年十二月底韶林两家完婚,今年八月韶家长孙韶栩出生了,这次是来参加满月宴的。
宴会上的流言蜚语太多了,我又去了花园,这次碰到了韶丞的母亲Elodie Jardin。
(以下对话为法语)
“我本以为你会嫁给丞的,至少你爱他。”
我没说话。
“这是日记本,无聊的时候可以写写。”
“谢谢。”
Elodie转身走了,我打开日记本,中间夹着张纸条上面用着不是很正楷的中文写着“我会照顾栩的”。
我失眠了。
我开始写日记了,或者叫回忆录?
这就是这本日记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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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1月
韶纪出生了,没到一个月,他们离婚了,林母也去世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自己在梦想和爱情之间选择的是爱情,那么林羽会不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我有一次来到法国,我想知道她怎么了,但又不想问韶丞,便找了Elodie。
她说:“他们早在一年前就想离了,现在她回到临开了,好像还遇见了故友,我现在就只是心疼两个孩子。”
后来我遇见了顾衡山,在我的时装秀上,以特邀VIP的形式。
我从他那知道顾母在92年就去世了,他从最底层开始一步步打拼到现在,终于站到我们出生就有的位置,我也知道林羽现在在临开开了家咖啡店,过得很开心。
月底我去了那家店,林羽穿着蓝色围腰站在吧台前,记忆里的马尾也变成了齐肩发,她朝我笑,只是看着有点疲惫。
这家咖啡店是以前的书店,书店老板搬家了,林羽就把店铺买了下来,改成了咖啡店。
我们在一起聊了很多,在我快要走的时候,她终于问了句那两个孩子。
“小栩和小纪还好吗?”
“嗯,他们现在还在法国。”
“帮我谢谢阿姨。”
“你想看看他们照片吗?我带了……”
“不用,我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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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
那个孩子出生了,在林羽死后第八天,在2001年的第一天,我接受不了他,更接受不了自己。
我被韶丞押着去看了心理医生,接受治疗的六个月后,我们领了结婚证。
那天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说顾衡山自杀未遂,手机里能打通的电话只有她的了,希望她可以来一趟。
他躺在病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我走到床边,说:“小栩是八月足月生的,他们是96年底结婚的,那时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有六个月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你比我清楚。”
我想我的意思他理解到了。
之后我将韶栩和韶纪从法国接到了英国,不再工作,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们。
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怀上那个孩子,自己又因为激素影响留下这个孩子,我就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拒绝韶丞的求婚,继续我的事业。
他的哭声我再也不能忍受不了,我想把他送走,但他叫了我妈妈……
我好恨他,他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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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很荒唐吧。”Elodie坐在摇椅上,小心的观察着小韶言的表情。
“所以,她将怨气撒在我身上,是因为她没法怨恨其他人,包括她自己。”小韶言合上笔记本,打开了另外一半,说:“卑鄙的大人。”
他没有生气,相反还有点想笑,原来她讨厌自己的原因这么简单。
小韶言举起另一本笔记本,道:“这个应该是小林阿姨的吧,我看了。”
“看吧,反正就是拿来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