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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百家宴稚子催花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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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瑛立刻警惕起来:“她为何要见我?”

“主人说,”阿雁隐隐有些兴奋,“是宫小族长看上您了!”

槐瑛端茶的手一抖,险些被口水呛死。

窗外一阵响动,掉下两片碎瓦。想必是某只扒在屋顶上的猫也绷不住了。

“不然还能是为什么?宫小族长去槐家讨了槐族长的嫌,又在千崖家受了家主的气,依旧铁了心要见您。不是喜欢您,难道还能是来寻仇的?”阿雁越想越有道理,“之前岑家世子不也是这个做派么?”

“不不不不。”槐瑛边咳边摆手,“这位宫小族长跟你见过的那些世家子恐怕不一样,不能用他们的脑袋来揣测她。”

阿雁委屈低头:“我并看不出什么不同。”

“最显要的不同,就是这人脑子缺斤少两,全拿去长了傲气,大抵是学武功太久,学傻了。”槐瑛评价道,“比武时我故意败北,恐怕伤了她自尊心,她大概想来找我讨个说法。”

侍女“啊”了一声。

槐瑛笑道:“可惜我没什么说法能给她。她若要来,你只闭门不见,就说万花楼白日不开张,让她回去吧。”

次日一早,宫琴珩果然如约前来。

阿雁惦记小主人吩咐,亲自回绝了她,把槐瑛的推拒之词原模原样说了一遍。

宫琴珩也不知听没听出话里的回绝之意,很平和地回客栈弹了半天琴,待万花楼开门迎客后,再次登门拜访——却没进屋内,只站在门外等候,似乎也并不那么愿意涉足烟花污秽地。

槐瑛生怕她在街上待太久,惹得旁人议论,连忙遣阿雁传话,说自己伤后疲懒嗜睡,没心情见客,想彻底把这人挡回去。

谁知这孩子竟不死心,隔日又来吃闭门羹;一连吃了五日,第六日还来。

街头人来人往,宫家少主求见槐家旁系子却屡屡碰壁的消息很快被传开。坊间流言沸腾,都说宫少族长先前在大比中放水留情,如今又纡尊降贵数次登门,明摆着是看上了槐瑛——这也是极其自然的事,宫槐要联姻,她不看上槐瑛,难道要看上槐宁那个野妖?

千崖钧得此意外之喜,立刻勒令千崖倩全力撮合两个小辈,务必把原系在槐宁身上的良缘给抢到手。

据说槐致明在家中气得吐血,去信质问宫执玉意图,却被对方不清不楚地打了太极。

槐瑛本就是怕与宫琴珩交往过密,会惹祖父起意、伯父猜忌,才闭门谢客。谁知宫琴珩竟执着如此,为一点意气之事闹得满城风雨。真真是天降扫把星,霉得她想上吊。

为今之计,只有见或不见。

槐瑛当然想把宫琴珩继续一晾了之,最好能晾得对方大发雷霆、晾得对方心灰意冷。但千崖倩根本由不得她抗拒,在宫琴珩第六次拜访时,亲自备下酒席与上房,将女儿摁在了迎宾位,准备接待贵客。

槐瑛的碎瓜瓤屁股还未好全,没坐多久便又痛又痒,偏生在母亲面前要装出一副乖顺样子,忍得郁火中烧,对宫琴珩怨气更甚。

宫琴珩被阿雁引进房门,朝千崖倩行了个晚辈礼,便入席坐下了。她双颊微红,彬彬有礼地与千崖倩寒暄,看不出一点先前的狂傲样子,反倒有些拘谨。

千崖倩见她目光一直投向槐瑛,心中自是暗喜,又见槐瑛端坐矜持、不发一语,恐自己在这会耽误孩子好事,便假言离席——转头去了隔间,设法偷听。

槐瑛使了个眼色,阿雁便也带着其余侍者一并离开了。

闲杂人等一走,宫琴珩立刻抬手,屏蔽了房间内的声音。

槐瑛目光左右一扫,确定窗门墙面没留下什么洞眼,立刻“嘶”了一声站起身来,捂着后腰,表情痛不欲生。

宫琴珩见她那火烧屁股的样,脸也不红了,调侃道:“这么不想与我同席?”

“抱歉,天生好动,不喜闷坐。”槐瑛反唇相讥,“我见少族长也并不多自在,难道是没听过这满楼的污秽之音,害羞了?”

宫琴珩:“……”

她低头饮酒:“你不如初见时那般礼貌。”

“我倒想礼貌,可惜说话委婉,有人不听,全当耳旁风。”槐瑛注视她动作,忽然道,“酒里有东西,你怕不怕?”

宫琴珩手中酒杯停在唇边:“什么东西?”

“自然是迷药。”槐瑛笑道,“我母亲说了,今夜无论如何要将你拿下。你既上了万花楼的门,难道还想清白地出去?”

宫琴珩愣了愣,看着槐瑛的脸,又望向杯中液体,忽然也笑了,一饮到底,指尖敲击空杯沿,发出一声清越脆响:“不清白又如何?被你拿下,我也不亏。”

这就不好笑了,槐瑛面色一沉:“你家长辈容你如此胡闹?”

“为何不容?”宫琴珩傲然道,“我的终身大事,别人做不了主。”

“疯了吧?实话跟你说,选我并不安全。”

槐瑛叹气,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走到窗边:“你家里人也许支持你的选择,但我堂父和堂兄,他们跟宫族长才真正是一条心。还请少族长不要因为一时偏见,坏了长辈们的交情。”

“第一,他们都一条心了,交情岂是这么容易坏的?”宫琴珩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你兄长血脉实在太差,就算是槐族长,也一定会理解我的选择。”

妖魔种族个个把血脉看得比命还重要,槐瑛略感焦头烂额,只能极力跟对方讲道理:“千崖家的情况,宫族长想必知晓,我祖父执念之深,你们却不一定了解。如今两族局面来之不易,你何苦给自己凭空找出这许多麻烦?对宫家来说,槐宁绝对是比我更好的选择,槐致明若在,两位族长齐心协力,万事稳妥;等他一死,槐宁没了依靠,全天下都是你家的,岂不更是美事一桩?”

她越是分析,就越是无法理解宫琴珩这荒唐的举措,讲到最后,倒把自己说急了:“少族长,两族联姻非同儿戏,务必三思后行!”

宫琴珩却很淡定:“唔。有理。我祖母确实有此考虑。”

槐瑛等着她的后文,然而没有后文。只见宫琴珩悠悠然拿起碗筷,朝桌上一道水嫩欲滴的荔枝笋丝脍动了筷,下一刻便表情扭曲地捂住嘴:“这么辣!你们在菜里下毒?”

“辣?”槐瑛诧异,“可能是厨房研究新菜式了。你竟然真的没吃饭吗?”

宫琴珩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提前吃饭?”

槐瑛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解释:“你……饿着肚子上门,要是别人不接待呢?要是人家跟你谈正经事,我站在这说话,你在那低头吃饭?吃得安心吗?”

宫琴珩皱眉:“有何不妥?你家规矩未免太多。我家虽也教礼仪,却更强调,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若精力全用在计较这些琐碎事上,出师未捷便劳心死了,能成什么气候?”

“……”思及对方身份,槐瑛忍气吞声,“你说得对。”

“你也别饿着,吃完我还要找你打一场。”宫琴珩边嚼边道,“联姻不急于一时,这才是我头等要紧事。”

“打不了!还是先谈谈联姻吧。”槐瑛叹道。

宫琴珩筷尖一顿:“怎么?”

槐瑛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托您的福,八十大板,还没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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