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起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索性直接推开别墅门走了进去。
别墅里面非常整洁,这不奇怪,徐卓经常说自己妈妈有洁癖,里面站着三个人,徐卓爷爷奶奶和他妈妈,此时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但奇怪的是,他们三个很快就在她这个入侵者面前做起了深呼吸冥想训练。
叶起云尴尬的把弟弟和几头小狼也放了进来,两拨人面面相觑,一波人一边疯狂冥想一边绕着茶几走,企图离另一波远点,另一波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
叶起云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她索性完全把头套摘下来,指着叶起风尴尬笑到:“您是徐卓妈妈吧,我是叶起风姐姐……这是我弟弟,你把头套摘下来!……他不放心徐卓,非要来看看……阿姨……您怎么了?”
徐卓妈妈听她说着说着,竟然一下子哭了出来,她脸上涕泪横流但没有用手擦一下,反而张着嘴大口的深呼吸,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
徐家爷爷奶奶也同样,这两个行为同时出现在他们脸上,显得又滑稽,又可悲。
半晌,三人终于平静下来,徐卓妈妈进了房间,徐卓爷爷奶奶陪两人坐在沙发上,徐卓爸爸和他本人始终没露面,叶起云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哎,”徐爷爷话还没说,先叹了一口气,旁边的徐奶奶提醒他,“平静,要平静。”他这才稳定情绪,开始给两人娓娓道来。
“……两礼拜前吧,我女儿珍香突然回家,她说有僵尸去了天下豪庭,到处吃人杀人,当时我们都不信,她这人从小就不靠谱,都以为她把什么看成僵尸了。”
“结果当天晚上,我们这就出了怪事。”
“门外总好像有人一样,脚步声响了一晚,我们一琢磨,一家人出去看看吧,这世道也不要再分开了。”
“结果一开门呀!满地的血脚印!还有几个在墙上,这是要翻进我家呀!”徐爷爷一脸惊恐,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始冥想。
叶起云没有打扰他,她有种预感,这次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徐家人的奇怪举动下。
“……我们接着说,一家人本来就吓得不行,尤其是徐卓他姑姑,活活吓晕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候,隔壁的红珠出来问我们出啥事了。”
“红珠是隔壁五金店老板的女儿,她爸爸能挣钱,就是老打老婆孩子,他老婆,红珠妈妈,就是被打得想不开自己吊死了……红珠这孩子可怜,我们就尽量帮衬着点,可是她爸爸实在不是个东西!自己不对孩子好,还要个面,别人一给孩子点吃的穿的,面上不说,回去给孩子就是往死里打啊!”
“这孩子好啊!长得好,学习好,还懂事,我们都说她长大了日子就好过了。”
“可前段时间流感那会,她突然被学校送回来了,她昏倒在学校,学校看护不了只能送回家。”
“她爸真的是个畜牲,高三的孩子病了,不看护就算了,还往死里打!街道办看不下去了,人家那几个工作人员天天去看这孩子,他才肯喂点吃的喝点。”
“松杨山那个政策一出来,他刚开始倒是没动心,他干了这些年也挣了钱,不至于把个女儿活卖了。”
“……可架不住红珠命不好啊……他外面有个姘头,和他好了五六年了。”
“人家也精明,不说和他结婚,就是处对象,老金不干啊,哦,老金就是五金店老板。”
“他非要逼人家和他结婚,要么就还钱,不还就砍死她。”
“外面那女的就说,他有个女儿,还这么大了,不和他结婚。”
“这老金就是活畜牲啊!因为这个他就把自己的女儿卖到松杨山了!”
“因为这孩子被打得太惨了,半死不活,松杨山还跟他砍了价。”
“80万,这么一个闺女,80万他就给卖了。”
“……当天,松杨山就来接人了。”
“他拿着钱找外面那女的,人家早跑了!”
“但这孩子伤势太重,松杨山的人就先把她送医院了,人家也怕!花活物的钱运回去一个死物!”
“病还没治好,这寒潮就来了,松杨山的人自己都回不去了,更别说红珠这丫头。”
“医院没几天也停止运营了,这丫头能去哪?只能回家。”
“这一回家,她爸变本加厉啊。”
“那是外面那女人跑了怪红珠,天气太冷怪红珠,家里煤不够也怪红珠!”
“这次可没有社区的人来拦着了,善心,是要自己过得好的时候才会有的。”
“我家离得近,总不能眼睁睁看这孩子被这么打,我们去拦了几次,也偷偷给了点吃的。”
“有一天,打人的声音突然就没有了。”
“红珠说,她爸爸出门的时候踩到地上滑了一跤,腿断了。”
“我们信了,这片都是店铺老板自己建的房子,每家都不一样,她家确实也盖的一个旱厕。”
“可没想到,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没见过老金。”
“红珠,也一天比一天怪,脸上的布条,从没解下来过。”
“直到两周前,那是老金腿折后我们第一次见红珠。”
“那个时候,我们就该反应过来,红珠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