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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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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的家,温遇因为不想报蓝湾的地址,委婉地在蓝湾附近找了个最近的地铁口下车。

温遇不太习惯把头发吹得特别干,据说这样会影响发质,所以下车的时候头发还有点没干透,风吹过带着头皮都有点发凉。从汤泉那出来时,她换了条长裙,到家一摸小腿,温度冰凉。

她还是有点低估早春的冷气。

一路上她都在想儿童心理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上各个软件搜索这个词语,发现有不少人拿这套对标自己的男朋友。

温遇一向学习认真,包括此刻研究这看似不太靠谱的说法。

车上手机看得她眼晕,温遇好不容易撑着精神回到家,屋子里黑暗一片,仔细听只有冰箱极小声的运作音。

肩膀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一下子被卸开,温遇低头换鞋,长发从耳后倾泻,像海藻一般遮住她的脸。

温遇挺平静地给拨开,顺手敲开餐桌上的吊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她就看见餐桌上放着的东西。

桌子上摆着一瓶眼药水和一张纸条。

纸条被压在眼药水下面。

温遇把纸条从眼药水包装盒下抽出来,上面是谢闻颂的字迹。

【我去和自己较较劲。】

【不用担心我。】

【有事微信联系^_^。】

温遇愣是把便签纸边都捏皱,才默默把它放在一边。手机里自从下午她撤回的那条,就再没收到谢闻颂的任何消息。

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叫什么。

冷战吗?

好像也不是。

毕竟昨天还含着对方的嘴唇说话。

今早也没有发生什么争吵。

无事发生吗?

好像也不是。

要不然为什么心里这么空。

空得仿佛把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抽走了。

温遇换了身衣服,洗漱完毕之后重新回到桌前,拆开眼药水的包装盒,把眼药水滴进去。

四肢重得发昏发沉,她灌了杯温水就躺床上睡了。

温遇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做过梦,前段时间正值年底忙得很,有好几天连着跑外场,每天沾枕头就着,她有几次差点忘记刷牙,直接倒在沙发上就要睡,最后还是强撑起精神起来洗漱。

后来和谢闻颂在一起后,也很少做梦,一般也都是一觉睡到醒,没有什么回忆和梦的残骸遗留下来。

可是今晚却突然开始做梦。

梦境的胶卷从高中某次夏天开始,她在某个雨天没带伞,一路将校服外套盖在头顶,半淋着雨回家。

推开自己屋的房门,某人正坐在她的书桌前,右手熟稔又流畅地转着笔,身上是和她同款的夏季校服。

南川附中的校服版型还不错,衣料虚拢着少年偏清瘦的躯体,在青春里不可避免灰扑扑的日子里,他似乎一点没被沉重的书包压得身体变形,脊柱很直,坐在那儿的姿势闲散但不让人觉得态度轻慢。

谢闻颂上衣干净,和她淋过雨发湿发皱的衬衫,和还带点狼狈的模样俨然两个极端,温遇大脑宕机了下,在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年龄虽然是当时的年龄,可是温遇心里却很清楚,现在的她已经和谢闻颂在一起这件事。

心里揣着这样的想法撞上少年的他,温遇多多少少得反应一段时间,即使这只是梦。

谢闻颂转头看见她的时候没有丝毫意外,甚至心情颇好地扬唇,缓缓放下那根转了半天的笔,然后站起身。

温遇下意识松手,书包包带从手中滑落,书本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后背紧贴门板,潮湿的衣服无缝隙黏在脊背上,指尖把衣摆都卷得翘边,只能看着谢闻颂越走越近。

他似乎一眼就看破了她的紧张,慢条斯理地抬手,指尖擦着她的脸,沿弧度向上,将打湿的一绺头发从她脸颊上挑开。

他指尖好似带了电流,温遇没忍住抖了下,下意识想偏过脸避开他的触碰。

她身上的湿气仿佛也氤氲到谢闻颂的身上,将他衣领的淡香迅速冲开,溶解在他们共同的呼吸里。

心跳声根本掩饰不住,温遇刚要伸手把他推开,谢闻颂说。

“我给你把头发吹吹吧。”

“……”

温遇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鼻子堵了,连续抽了两三张纸擦鼻涕,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她感冒了。

想起昨天晚上回到家双腿冰凉,温遇当时就有点头重脚轻,早知道就该把药先吃掉再去睡觉的。

不过比起感冒更难以让她接受的就是这个离谱的梦。

不过相比过去做的那些,这个梦真实到她醒后能够清楚地记起每一个细节。

她敢确定,当时谢闻颂看她的那个眼神绝对不是想给她吹头发。

那是他谈恋爱以后,每次有意靠近她,都会暴露的眼神。

不过毕竟是梦不是真实,所有的推断和猜测,在事实本身就没建立的情况下都成了推算错误的废稿,温遇收拾收拾丢在一边,却没曾想印象却如此深刻。

次日下午,温遇请了半天假,感冒闹得她头痛,不得已只能寄希望于睡眠恢复。

离谱的是,她又开始做梦。

身上还是那身半湿的校服,场景却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教室,身边没有课本,没有书包,她靠在桌边一阵茫然。

倏然,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抬头的那瞬间,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她最熟悉的脸。

不过这次谢闻颂没穿校服,一身浅灰色兜帽套头卫衣,温遇能清楚看见他手背的筋脉,他伸出手,半屈起手指轻刮她的脸,兜帽里的那张脸她看不清表情,像梦境刻意想要抹去的一部分。

后腰抵在桌边,她退无可退,只能被迫着承受眼前人逐渐压下来的呼吸,像清凌凌的雪洒在她唇上,漫起清爽的凉。

谢闻颂也许是刚吃过薄荷糖,带着清凉甜味的吻在她的颊落下,动作很轻却丝毫不容她避开。

温遇收紧呼吸,睫毛不停打颤,两个人的动作都有点太生涩,像那个年纪能给对方自己仅有的全部。

附中校服里有一套专门汇演时候穿的衣服,女生那套上身是娃娃领系带衬衫,下身是暗纹格子裙。谢闻颂双手箍住她的后腰,把她抱在桌面上,百褶裙的裙摆像花瓣一样在桌面一角铺开。

领子下的黑色系带早已被蹭得松散下来,谢闻颂把她架在桌面上,伸出手帮她重新系好,就是不让她从桌子上下来。

温遇被他的无赖弄哭了,用脚踢他,谢闻颂不闪不避任由她踢,他该做做他的,伸出双手从后腰搂住她,一点点吻上她的耳朵……

“!”

这会温遇是真的被吓醒,手背贴上脑门,出了一头冷汗。

梦境真实到仿佛真的被他吻了耳朵。

各种情绪蜂拥一般涌上头,掺和成难以下咽的药膏,想起昨天到今天某人除留下一张纸条什么话也没说。温遇再也忍不住,直接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对话里框打了十几行愤怒控诉的文字——

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她懊恼着重新倒回床上,想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

回想都觉得羞耻。

明明昨天还在想他肯定不是要给自己吹头发,结果今天就梦到了他真正想对她做的事。

“……”

温遇越想越委屈。

虽然做梦这事怪她,难道谢闻颂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于是越想越委屈的鱼鱼同学把对话框清空,重新打了两句话发过去。

小鱼丸了:谢闻颂。

小鱼丸了:我好讨厌你好讨厌你好讨厌你。

重要的讨厌一定要说三遍。

这是公主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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