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不曾有丝毫怜惜,对待她如同对待一件精美的物品,使用她,却不曾给予半分温存。
她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下变得愈发无力,仿佛随时都会被他吞噬。
“你可知孤为何选择你?”魏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在几乎要眩晕过去的空芒中,她微微抬头,双目失焦般地茫然注视着魏王的双目,试图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寻找答案,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深渊。
这是折磨?还是享乐?迟月分不清楚,也难以凝聚思绪。
她仿佛被一阵阵浪潮所控制,全部身心都被另一个人所控制,无法逃脱,难以自拔。
这下她终于不用再强装自己的表情了,无法自抑地,迟月发出了难耐的声音,她的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胸膛中弥漫着茫然的杀意。
迟月没有学会其余的情感,除开杀人,她什么都不会做。
因此一切的情绪都被转化成了没有目的的杀意,让她想要杀死魏王,杀死令她感到不适的家伙。
可理智终究战胜了上风,她手无寸铁,杀不死魏王。
即便她能拿到匕首,或者短刀之类的武器,她也绝对无法在魏王有所防备的时候将利刃刺入他的心口。
他的确防备心很强,即便是在享乐时,也没有褪去全部的衣衫。
只有迟月倒在凌乱的床褥上,失神地望着帷幔。
或许过了一个时辰,又或者是更久,迟月短暂地失去了意识,却又在侍女进来换洗床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清醒了过来。
身理上的疼痛或许难以忍受,但对于迟月来说却算不上什么试练,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持续疼痛,只不过这一次和从前的那种感觉有些不一样,有点酸麻。
她终于有闲心重新整理思绪了。
既然魏王选择留下她,必然是对她的容貌或者身体感到满意。
那么,他会不会对自己有丝毫怜爱?
她必须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爱恋,让魏王对自己放下心防。
只是现在,想必他对自己除开欲望,对自己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感情。虽然不能切身体会大部分人的感情,但她并非傻子。
魏王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既无男女之爱,也没有复杂的爱恨,他只是把自己当作工具,正如同她的东家从始至终都把她当作一柄刀。
迟月回忆着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门当户对,琴瑟和鸣的夫妻,思索自己究竟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
她想起来了,或许身份也很重要。比燕国王姬美丽温柔的女子数不胜数,但她们出生就是贱籍,因此只能沦为贵族玩乐的物品。
迟月同样没有任何值得被看重的身份,比起她,起码王姬在两国还未彻底撕破脸之前,仍然可以依仗自己的母国得到尊重。
她的身份是无依无靠身若浮萍的女子,美貌没办法给她带来任何的优势。
即便是作为刺客的自己,也只不过是一把刀,一把按照主人命令行事,永远不会同情刀下亡魂的刀。
她的人生只会一件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