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茂不想出卖苟半仙，因为他知道，若是李世民知道苟半仙的话，绝对也会杀人灭口，而且还是毫不留情的杀人灭口。

“陛下，那个探子，小臣已经早就处死了他，毕竟事关重大。”

李世民闻言，点头，道：“很好，你倒是有心了，只是你觉得这个密旨，是朕下的吗？”

“啊？”张文茂骇然的看着李世民，道：“陛下，普天之下，谁敢假冒圣旨？”

“哈哈，谁敢假冒圣旨？”李世民轻蔑的看着张文茂，道：“现在，这不就是假冒圣旨了？”

张文茂脸色狂变，他还是不知道李世民的想法，失声的问道：“陛下，你是说？”

“不错。”李世民点头，道：“这份密旨，不是朕下的，而且范阳卢家，死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范阳百姓，七八千人也都逃了出来，如今卢家在涿州一带，声望日盛，朕岂会蠢到让张慎微头一回就去办这种大事？”

张文茂听的暗暗心惊，不过也听出了李世民话中的一二分，其一就是，这份儿圣旨，估计还真不是李世民下的。

其二则是，李世民的内心当中，还真的想要除了范阳卢家。

“陛下，可是？”张文茂问道：“这份儿圣旨要不是陛下您下达的，那又会有谁人能下的了圣旨呢，而且上面还有陛下的皇印。”

李世民沉思片刻，道：“张爱卿，你素来聪明，你替朕分析分析。”

张文茂连忙摇头，道：“陛下，这事情，小臣可不敢胡乱猜测。”

果断拒绝，张文茂可不敢忘记，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已，就算守卫函谷关有功，回来之后，没有被封，那也还只是一个县令罢了。

“你在泾阳县的所作所为，乃是朕平生仅见，朕让你分析，你就分析便是，无需顾忌。”

李世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文茂只好分析起来。

“陛下，此事若真不是陛下下的旨意...”

张文茂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了，“这事情，朕已经说过了，的确不是朕下达的。”

谁让人家是皇帝呢，想打断谁的话，就能打断谁的话，张文茂也不敢生气，只好点头说道：“陛下，这上面还有皇印，那就只能是掌管皇印的人才能下达了。”

“不。”李世民摇头，道：“房玄龄和魏征，朕信的过，而且他们内心当中，也不赞同朕对五姓七大望族的人动手。”

李世民说他信的过谁，张文茂知道，那是在放屁，皇帝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信不过，李世民更是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诛杀过，他能信得过谁？

李世民说这话，其实也是有依据的，他的确是想过要借兵杀一杀五姓七大望族的人，只不过当时他刚提出来，就被房玄龄和魏征驳回了。

“既然陛下说不可能是他们二人，那会是何人呢？难不成是他们手下，悄悄的偷了皇印？”

张文茂分析道。

李世民此刻，脸色更黑了，房玄龄和魏征的手下偷了皇印，这可比他们二人伪造圣旨更加可怕。

“还有别的可能嘛？”

李世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