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师爷又问了一句。
“这位大人,赵大哥在长安城的事情,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虽然赵大哥会给我讲很多东西,但是却不是讲关于他的事情啊。”
“停停停,你就说在小东村吧,村子里面,可有赵娃的仇家?”
谭师爷一阵头大,急忙打断了苟娃的说话,对他问的也更加明白了一些。
“仇家?绝对没有,当年赵大哥父母病故的时候,都是村子里面所有人帮着安置的,下葬那些事情都是大家伙儿一起干的,如此天大的恩情,赵大哥怎么会和村里的人结怨呢?”
苟娃说的很干脆,张文茂也能理解。
自古便是人死为大,赵娃父母亡故的时候,他那时候都没有能力安葬父母,若是后面还和村里的人结怨,那岂不是成了白眼狼,忘恩负义了吗?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村里没有仇家,为何他一回来就被人杀了呢?”
谭师爷更是莫名其妙了。
张文茂想了想,开口询问,道:“村子里面这几日,可有外人?”
“没有。”
“你住在死者隔壁不远,他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第一天就见到了。”
“是。”
“有没有见到外人?”
“没有。”
“说清楚点儿。”
“好的,赵大哥第一天回来,就来了小人家,还请小人喝酒,给了小人二两银子,小人还去了赵大哥家呢。”
这回苟娃说的倒是很清楚了。
“这么说来,赵娃回来后,就一直在家里,然后就没有出去过,第二天晚上就被人杀了?”
“不是,赵大哥第一天回来和小人喝酒,第二天他一早就去了城里,晚上回来还给小人讲了很多东西,待得小人回去睡觉后,今天早上起来去找赵大哥,他就被人杀了。”
苟娃说的有些啰嗦,但是张文茂却听的有些眉目了。
第一天回来没事,第二天去了趟城里,第三头天亮就已经死了。
“仵作估计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
张文茂看着谭师爷问道,其实仵作已经告诉过他了,现在他又问了一遍,只不过是在确认一遍。
“大人,仵作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三更左右。”
谭师爷说道。
“这么说来,死者是凌晨死的,苟娃是吧,你先回去吧,本官自会审理此案。”
张文茂把苟娃打发走后,谭师爷开口问道:“大人莫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本官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
张文茂翻了个白眼道。
谭师爷不相信的说道:“要是大人心中没数,在下是绝对不相信的。”
张文茂再次白了谭师爷一眼,道:“看来谭师爷心中也有数了啊。”
谭师爷立刻摇头,道:“在下可没有这么说。”
张文茂见谭师爷一副忌惮的样子,心中也有数了,沉思道:“本官估计,是那死者赵娃在长安城的仇家。” 谭师爷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追问道:“大人,为何如此断定?”
“本官且问你,死者凌晨时候死的,为何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
张文茂问道。
谭师爷想了想,道:“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凶手是高手,一击毙命。”
“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嘛,则是凶手和死者认识。”
谭师爷说完,张文茂点头赞同,道:“不错,第一种可能,咱们可以排除,你觉得小东村会有这种高手吗?”
谭师爷想了想,道:“若是普通村民拿着凶器,倒也有可能一击毙命。”
谭师爷这话说的倒也不错,普通人也会一刀封喉,普通人也会一闷棍把人敲晕。
但是张文茂却直接反对,道:“不可能,谭师爷,本官再问你,若是你在外几年,然后回乡,半夜三更有人来你家,你会没有一点儿防备么?”
“这个?”
谭师爷说不出来话了。
这大晚上的,家里突然来人,而且自己还是刚回来,那就必然会有防备的。
当然也不排除死者心大,做什么事情都是大大咧咧的。
“所以本官断定,凶手绝对不是本村人,要么是高手,或者就是职业杀手,这两种人,小东村都不可能有,只有长安城才有。”
张文茂继续分析,道:“若是小东村有这种隐士高人,那他既然隐士了,又为何要杀赵娃呢?”
谭师爷听的眉头紧皱,看着张文茂问道:“大人,你说的前提是凶手是高手,但是你如何判断凶手一定是高手呢?普通人杀人也很简单的。”
“谭师爷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这个倒也不怪你,毕竟你没有看到死者的尸首。”
“大人请明言。”
“死者头也断了,身上也被捅了几十刀,若是普通人作案,为何外面没有一点儿血迹?”
“在下明白了。”
谭师爷想起白天有个差役,连着河边都去勘查了半天,结果却是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