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气呼呼的问道。

张文茂反问道：“老先生以为本官是要做什么呢？”

“老夫怎么知道？老夫听说你在郭家村练兵。”

“老先生是怎么听说的？”

“这跟你有何关系？”

“老先生不要生气嘛，其实本官是为了朝廷着想。”

张文茂微笑着看着魏征，魏征却是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张文茂典型的油盐不进，什么事情都能说的十分轻松。

偏偏魏征又无法承认自己的身份，只得在口头上吃哑巴亏。

这时候，李世民见魏征吃瘪，上前几步，开口问道：“张大人，我们也是担心你啊，训练私兵可是等同于造反的罪名。”

这话说的中规中矩，也十分符合情理。

张文茂没有在反驳，开口说道：“有劳叔父担心了，其实本官并没有训练私兵，本官刚刚已经说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朝廷着想。”

李世民却听不懂了，继续问道：“张大人，你瞒着朝廷，私自在这里训练士兵，怎么会是为了朝廷着想呢？若是有人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可是十张嘴都说不清的。”

“其实朝廷吧，只有奸臣才会进谗言，而忠臣却不会，因为忠臣会查明事情真相之后，才会向陛下参报的。”

张文茂说完，还撇了魏征一眼，这可把魏征气的够呛。

魏征心中都在骂娘了，你特么犯下这么大的事情，若不是老夫，你早就被张慎几一家搞的走投无路了，现在你却反过来暗指老夫是奸臣？

张文茂的话，也深得李世民的赞同，只见李世民不住的点头，然后开口问道：“那么请问张大人，你在郭家村的这一切所作所为，如何是为了朝廷呢？”

“叔父你要是当官的话，肯定是个忠臣，因为你至少还给你解释的机会，不像有些人，上来就说本官要造反，给本官扣杀头的罪名。”

张文茂说完，再次瞟了魏征一眼。

魏征有些着急了，道：“张大人，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

张文茂好笑的看着魏征，道：“奇了怪了，本官也没有骂你啊。”

“你...”

魏征还想说什么，却见李世民悄悄使了个眼色，这才忍住了嘴里的话，怒气冲冲的站在一旁生闷气儿了。

李世民再次看着张文茂，问道：“张大人，郭家村的一切，可否指教？”

“指教却是不敢当，本官问你，当今天下可真的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方？”

张文茂问了一个不可能有的问题出来。

李世民毫不犹豫，立刻摇头，道:“当然没有，若是真有这样的地方，岂不是成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了？”

“叔父说的不错，可是叔父可曾知道，当今天下为何没有这样的地方？”

张文茂再次问道。

李世民想了想，道：“所谓人之初，性本善，虽然出生的时候，都是善良的，但是后来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总会有些改变，这就造成了所谓的坏人出现。”

张文茂却摇了摇头，失望的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注意到张文茂眼神，心中一突，暗道莫不是自己说错了？

“叔父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叔父却不知道这句话的本意。”

“本意？我说的不就是这句话的本意吗？”

李世民愣住了，这句话是这样解释的啊。

“叔父说的意思，应该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才对，而叔父刚刚却并没有说性相近，□□这两句后面的话。”

李世民此时，有些糊涂了，问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房玄龄和魏征也都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张文茂再卖什么关子？

“当然不一样了，老百姓可以说坏人是成长过程中变坏的，但是身为朝廷中人，却不能这么说。”

“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

房玄龄和魏征，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对于朝廷命官来说，天下的坏人多了，那只能说明是朝廷无能，是当官的腐败，否则百姓人人有田种，人人有房住，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还有谁会去铤而走险，还有谁愿意去做坏人呢？”

张文茂问道。

李世民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因为张文茂话中的意思，直接就是把锅全部甩给了朝廷。

而如果真要是朝廷的责任的话，那他们三人，便就是最大的责任了。

房玄龄重重的甩了甩袖子，道：“一派胡言，张大人难道不知道饱暖思□□吗？张大人难道不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吗？”

张文茂叹了口气，道：“这些道理，本官当然知道，可那些人为什么为饱暖思□□呢？可那些人为什么会贪心不足蛇吞象呢？这位叔父刚刚不是说了吗，人之初，性本善。”

“这就是后天的成长过程所造成的。”

房玄龄开口说道，李世民和魏征皆是点头赞同，认为张文茂现在，应该是无话可说了吧。

结果张文茂却直接冷笑起来。

房玄龄也有些怒了，呵斥道：“张大人，你冷笑个什么？”

“本官笑你一把年纪了，说起话来却前言不搭后语。”

“你在羞辱老夫？”

房玄龄愤怒的看着张文茂，他身为宰相，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看这么和他说话了，就是李世民要和他说这样的话，估计都要好好想想，估计都是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才会这么说他吧。

“羞辱二字不提，本官问你，你刚刚说那些人是后天成长所造成的，和朝廷无关对吧？”

张文茂撇开羞辱二字不谈，继续对着房玄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