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转头朝着同桌的曲粲,下巴点了点,对着那男孩说:“这姐姐也蛮不错的,母单二十多年了,男孩子的手都没碰过,可以要她的联系方式。”
说完,对着同桌的曲粲挑眉得意的不行。
听她说完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脸都绿了。
如果不是公共场合曲粲非得上去打她几下。
男生摸着脑袋,尴尬不失礼貌地道,“那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快速溜走了。
“余、思、好!!!”曲粲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真是好样的,我惹你了吗?”
当事人余某云淡风轻,拿起杯子,朝曲粲的玻璃杯磕去,压住嘴角上翘的笑意。
“继续努力。”
两人吃完饭又在外面晃荡了好久。
余思好不想回家于是强拉着生气的曲粲逛街,给她买了个包后才消气。
同时她也很肉疼。
出了商场。
昏暗深蓝的天空残余橙色晚霞,溪城夜景清冷寂寥。
余思好开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问:“你要去你店里看看吗?”
“当然得去啊!不是还有一只狗?”曲粲没半点思索,顺嘴说出口,“不都说‘狗来富,猫来贵。’说不定养了只小狗我能大赚特赚。”
沉浸在自己要发财的幻想里,欣赏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余思好独居小区附近的便利店便是曲粲开的。
她家门口的已经是第三个店了,小小脑袋,赚钱的本领挺强。
还有大把空余时间出去玩,余思好这个建筑事务所的牛马恨不得把时间掰成八份,是完全抽不出时间陪她去。
曲粲看着余思好拿着篮子开始自觉拿东西,“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淡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白拿的小偷。
余思好手里动作不停,白嫖就是快乐,不要脸地朝着她笑,“曲老板不是在这呢,都多少年的交情了。”
好家伙,道德绑架。
曲粲扫了眼渐满的购物框,奇怪问道:“怎么还有男士用品?”
“哦,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洗漱用品。”余思好淡淡道。
听她说的冠冕堂皇,怎么不让陈聿明自己来买,还让余思好小姐屈尊降贵地亲手挑选。
曲粲撇了撇嘴,“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洗漱用品~”
“我看有些和你用的不都一个味道的?同样的瓶子摆在那谁分得清。”
“难道半途中还照光对比一下,多的是谁的,少的是谁的?”
余思好皮笑肉不笑,“再讲话就把我给你买的包还回来。”
完了已经到招惹的最大限度了。
曲粲一个闪身,快速溜走,赶紧滚去仓库看小狗,送都不送她。
不透明乳白色塑料购物袋勒手,余思好两只手倒腾。
好不容易进了小区,便看见母亲余烟和小姨余书艺的身影。
她们俩正朝她走来,撞了正着。
“怎么现在才回来?”余烟抱臂一副家长的问责模样。
余思好回答:“我都快25了,什么时候回来,就算是不回来也是我的自由。”
语气中带着火药味,冲得呛人。
余烟反而没有生气,扫量女生衣着,轻叹口气,让自己的妹妹先去开车。
“天那么冷,出去就穿那么一点不冷吗?”
余思好答:“冷!”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长久的沉默。
话总是要剖开说才说得清楚。
将鲜血淋漓的秘密解剖,残酷事实才展现在面前。
余烟发现自己女儿越来越脱离自己掌控,有些事不便说,但又不得不说。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觉得陈聿明父亲去世后,他们母子俩投奔国外亲戚,生活的能舒心吗?”余烟平静说道,“况且他们当时一家人不是也帮助过我们母女俩,人总是要知恩图报......”
余思好皱着眉头,面前像是有透明玻璃屏障挡住,外面的话听不清,里面的人也不想听。
只记得陈叔叔去世?什么时候去世的?她怎么不知道?
想寻求相关记忆,但脑中白雾弥漫,心脏直直地往下坠,连着血肉撕扯疼痛。
就连余烟走后,她只傻愣着点了点头。
绕着小路慢慢地走到所在楼栋,手里的塑料袋勒得生疼。
花园小径上,抬起漆黑的眸子。
看见陈聿明坐在昏黄路灯下的长椅上,十分安静和谐。
还知道给自己穿件厚外套,但趿拉双拖鞋——他才是不怕冻的人吧。
看样子是他在等她。
心生怜悯,但心底咕嘟咕嘟冒泡不断上涌的酸水却滞住了喉咙。
像个发不出声音的哑巴,嘴巴张张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