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厢房住下了。”
程慕思一双泪眼氤氲,语调带着哭腔,“你骗我,他不在家对不对,他是不是找别的女人去了,他一定是因为白浩初的事厌弃自己了,出去,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夫人。”见程慕思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的样子,程香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和芽儿离开,出了门就听程香口衔恶语,啐了一口唾沫,“活该,咎由自取,自己摆不清自己的身份,还敢瞒着殿下在外跟人私会。”
对程香的态度,芽儿一脸好奇,小跑几步追赶上去抓住程慕思手臂,“香儿姐姐,大小姐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殿下外面真的有人所以……。”
程香瞪了一眼芽儿,“敢妄议殿下。”
芽儿吓了一愣,眼神瑟缩,“奴婢说错话,还望香儿姐姐见谅。”
程香也不惯着芽儿,直接道,“这里是程府,你是程府婢子,我断是不能对你做什么,要是在皇子府,你这样口无遮拦早就被打死扔出去,你若是真想跟着夫人享受荣华,就好好管管你那张嘴,看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芽儿一直垂着头不断说着自己错了,直到程香离开,芽儿面上褪去歉意之色,脸色愠怒,“有什么可牛的,说到底不也是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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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烟跟白浩初大吵大闹,不管程慕烟多歇斯底里咒骂,白浩初都熟视无睹,身姿微弯,面色颓然的坐在梨花木椅子上。
“当年是你们白家为了与我程家合作主动求娶我的,我是喜欢你,可也没有死皮赖脸的赖着你非你不嫁,如果你拒绝我会难过,会伤心,但是不会强迫你必须娶我,女子自尊自爱我还是有的,而且我当时还问了你,你是真心娶我的吗,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你是心甘情愿并无人逼迫,结果呢,成亲三年我在白家时常受你娘磋磨,你哪次帮我了,每次受你亲人排挤时你又去哪了,我一个人面对那些充满恶意的人,我不得不变的嚣张跋扈来自保,但凡你在意我一点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程慕烟不断控诉着这几年她过得艰辛难过,说道难过处眼泪更是不要钱一般簌簌的往下掉,而白浩初一言不发静静坐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你我都成婚三年,孩子都有了,我想这下你总能对我好一些,没想到程慕思回来后更是频频受你厌恶,我虽恼怒却也没有做什么报复的事,你倒好不是跟她抱在一起回忆往昔,就是私下与她私会,我承认打小我就嫉妒大伯家姐妹,她们是双生女,大伯又格外宠爱她们,从小到大她们都没有受过委屈,自打大伯发迹后她们过得更是如天堂一般让人嫉妒,可再怎么样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程慕思现在是三皇子的女人,不论怎么样那也不是你能肖想的人,白浩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随着程慕烟叫喊,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随和娘亲的高音量哭闹起来,白浩初这才有了一丝反应,程慕烟见状立即上前把孩子抱起,看着这一幕白浩初眼底闪过一抹愧色。
白浩初的事弄得动静不小,远在白家的白父白母收到程家递来的消息,白母险些晕厥过去,清醒后嘴里先是把程家上下咒骂一顿,早就知道自家儿子心里对程慕思念念不忘,可却没想到他会这般胆大,明知对方已经是皇子的女人还私下与她私会,心里埋怨程慕思,都已经离开的人为何还要回来,都已经有了归属的人为何还要招惹她的儿子。
“来人,派人送信到郡王府,我要见郡王和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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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祁带着护卫在五夜楼喝酒。
三楼是观赏五夜楼歌舞最好的位置,台中女子身姿妙曼,一层透视薄纱,衣裙中仅着一件围胸,一件到膝盖处的短裙,其余皆由薄纱覆盖,一头乌发盘列有序,带着各式各样的发饰装点发间,随着舞步一动,女子自行拆解一件发饰,一簇头发散落在鬓角处,女子巧目顾盼随即将发饰仍如人群,惹得不少人去争抢,屋里的气氛随着众人欢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三楼中,徐祁看着下面一幕幕纸醉金迷推杯换盏,美人巧目夺艳,撩人之姿,使得众人无一步露出垂涎之色,唯有徐祁脸上没有半点愉悦之意。
程慕洲带着酒水和一位带着面纱的美人进门。
“殿下。”程慕洲挥了挥手示意伺候的下人退了出去。
程慕洲上前把酒水放在徐祁面前,阚五见状打开酒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示意无毒这才给徐祁斟酒。
程慕洲见状也不恼,这对对方身份尊贵,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殿下,大妹妹身体可好些。“
徐祁抬眸脸色不悦,程慕洲话头止住嘴边,不想继续触徐祁霉头,安静的坐在徐祁身旁,对着戴面纱的女子挥了挥手,女子怀抱着琵琶步履慢慢,身姿婀娜的走过来坐在徐祁对面不远处。
“殿下这是楼中新来的姑娘,琵琶功夫是家传的手艺,听闻她弹的曲子可以给人解忧,忘记前尘烦心事。”
不等徐祁拒绝,女子已经拨动琴弦,女子琴弦缓缓流淌整个厢房,一缕缕妖冶异香逐渐充斥鼻翼,徐祁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飘忽不定,眼前的人慢慢解开面纱,露出一张与程慕思极为相似的脸,只是这张脸不似现在的程慕思,好似三年前的一脸青涩的程慕思,那人起身缓缓的走向他,徐祁晃了晃头,“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