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临,这次都早早回了屋反锁上房门。
随着时间推移,什么动静都没有出现,怪事也没有发生,那个女人甚至都没有出现。
白易年跟司翌直愣愣平躺着,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两个人姿势动作都一样,双眼盯着天花板。
白易年看似淡定,实际上很尴尬,他倒不是喜欢这么直挺挺躺着,实在是铁床本来就不大,两个人被迫挨得很近,他只要动一下就会跟司翌贴在一起,至于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他也不敢想象,索性全程紧绷着。
一开始,他让司翌睡地上,司翌就一脸伤感:“什么意思?嫌我脏?为什么要让我睡地上?”
他说:“那我睡地上。”
司翌更伤心:“每天紧绷着状态,高压紧张,这里又阴暗潮湿,你觉得让你睡在地上,我这一晚上能安心吗?别说这一晚,就是后半辈子随时想起,我都会怨恨自己。”
白易年都傻眼了,有必要说的这么严重吗?还后半辈子?
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司翌实在忍不住了,扭过头:“喂,你有必要对我这么大防备吗?”
“没有。”
“这都一个小时了,你动都不动更不说话,你不难受吗?”
“不难受。”
司翌笑出声,只觉白易年很可爱,嘴里嘀咕:“行吧,你不难受我难受,躺的骨头都硬了,浑身发麻。”说着大大方方翻个身,铁床发出嘎吱难听的声响,手臂自然穿过白易年的腰把他搂住。
白易年呼吸一滞绷得更紧,穿的单薄,能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体滚烫的热度,还有喷洒在他脸上的气息。
以至于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动了。
“白易年。”
白易年:“……”
“易年。”声音柔和许多。
白易年“……”
“年年。”得不到对方回应,音调开始拉丝。
“做什么?”白易年气急败坏质问,他主要是怕再不出声这个人会说叫出更奇怪的称呼,将头转到另外一边,盯着斑驳的墙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奇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来自五号房门。
白易年说话声戛然而止,快速抓住铁床一侧,下意识身体抬起来一些。
司翌也很快,直接翻坐起来双腿落地,严肃看着紧闭的房门。
白易年也已经坐起来,位于司翌稍微后面点的位置:“你说,我们调整了住宿,算不算违背规则?”
“那就要看这个地方讲不讲武德。”
“什么意思?”
“呵。”司翌笑了声,突然回头,白易年没有防备差点跟对方唇瓣就贴在了一起,脑子嗡一声反应过来,动作激烈翻出去拉开一段距离瞪大眼睛看着司翌,只觉脸皮顿时滚烫,又快速看向房门那边故作淡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司翌眉梢一竖,笑容根本控制不住,抬起手,指腹贴在唇瓣轻蹭两下。
白易年余光撇到,脸变得更红。
司翌把手放下,笑容还在:“规则上说,天黑后必须回到三楼上床休息,又没说必须只能住自己的房间。”说完这些情绪回归正常,“理论上没有违背规则。”
砰砰砰…敲门声变得激烈些,伴随着熟悉的凄厉尖叫。
而屋内,司翌跟白易年并排坐着,表现得都十分淡定。
发展到今天,他们早已经习惯。
砰砰砰…到了三号门外,砸的房门边缘翘起来,第一个晚上白易年还会惊恐冒汗,四肢发颤。
如今,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经过几轮砸门,白易年开着玩笑:“她还真是奇怪,天天晚上出来砸门,每次都气势汹汹却就是不进门。”
“我们被规则压制,她也一样。”司翌说的轻描淡写,突然想到什么看着白易年,“之前在安保室,你是否隐瞒了什么?”
“为何这么想?”
“感觉。”
“你也太随意了吧,就凭感觉质疑我?”
司翌没说话,就那么幽深的看着白易年。
白易年轻笑看向别处:“你跟沈墨看似谨慎多疑,但有时候还是太过大意。”他的话司翌一开始没能领悟,白易年看回来,挑眉,“我们谈话的时候,门外多了一个人你们都没发现。”
“孙吴?”
“对。”
“所以,保安室里,你说最后的关键线索在六楼妇产科,是假的?”
“半真半假。”白易年耸了耸肩,“根据隐藏线索提示,我们要找出云山医院的秘密便能逃生,而将所有零碎的信息联系在一起,我推论出,我们最后的任务应该是前往六楼妇产科,模拟三十六年前那场医疗事故,让张佳丽的孩子顺利出生。”
“没错。”司翌眼里闪过赞叹,翘起嘴角,“而你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就是为了让孙吴掌握虚假信息,让他以为得到了求生方法,贸然前往六楼,而我们趁机可以前往十楼,找到最后的一条线索。”
“对。”
“沈墨真没眼光。”司翌笑着转开。
白易年不解:“什么意思?”
“他说我心眼像马蜂窝一样多,明明是你心眼比马蜂窝还多。”
“有问题吗?”白易年并不在乎这种评价,往旁边一靠,“我从来没伪装过,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坦坦荡荡。再说了,之前我就说过,我的善良是分人的,他想把孙末得死扣在我们头上,有意算计,想让我们留在这里给孙末陪葬,对待这种人,善良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