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见生缔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赌气地用双腿缠着生缔的腰,再撤走一只手,弯下了身去拽生缔紧贴于身侧的手。
生缔手贴得很紧,他拽了好几下还没拽下来,急得他又撤了一只原本勾着生缔脖子的手。只是这一撤,如果是平日冷静的他,倒也罢了,可偏偏他不冷静,用的力道又大——没过多久,他便失去了平衡,身形不稳,眼看就要掉下来。
“……!”
生缔又急又无奈地接住他,把他按回自己肩上,责怪道:“……你别闹。”他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怪生透,可生透也太不把身体当一回事了,好歹顾及着点他吧?对方就算不会疼,可他心里会难受——
这边,透见生缔愿意碰他,刚想笑就听见这话,瞬间垮下脸:“我就要闹!”
分明是生缔一声不吭就往前面跑,边跑边躲避他的触碰,刚刚又故意不碰他……他们明明说过不会躲对方的触碰,现在生缔言而无信,怎么就成他在闹了?分明是对方在闹!
他气急了,双手捧住生缔的脸,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对着对方的唇就想啃下去。
既然对方怪他闹,他就闹得更大一些!
可惜,他没有得逞。生缔躲得快,让他没能捕获那唇。
不过好在,他也不亏,吻到了生缔的眼下,还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亲下去的一瞬间,他就发现生缔的身体因这亲吻一僵,紧接着……
他躁得慌,有些想离开,却又想着或许生缔对眼睛很是敏感,便报复似的去触碰那双眼。
“你……”生缔不由得出声,这一出声他才知道他的声音竟如此沙哑。
他立刻就闭上了嘴,放弃了想阻止生透行为的念头。毕竟,他顶着这不像样的声音制止,对方恐怕只会更不想停。
但,他不阻止,生透也没有半分收敛。
“……闭上眼睛。”生透呼吸急促地命令道,手撑了下生缔的肩膀,让自己身形更稳定些后,对准那双眼就啄了上去。
“……”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敢吭声。
生缔感受着自眼皮上方传来的热气,只觉得脑子更加昏了。
他刚刚真是昏了头才听了生透的话照做。这样做了后,他们还怎么分开?他又怎么真的能忍心放过生透?
终究还是错了。
“生透……”
生缔趁着其换气,微微睁眼,制止其行动。那眼皮上的湿润让他睁得有些许费力,但他还是尽力控制着自己,哑着嗓子对生透轻道:“别这样……”
现在的生缔即使用尽全力去控制身体,却也很难控制住眼中的情绪。那被他压抑在心里的阴暗面,就那么一点点地暴露了在了生透的眼前。
生透被其惊到,微微一怔,不由得脸更红地抓紧了生缔的肩膀。可这一抓,他才察觉到自己也有类似的感觉。
他有些迷茫地低头一看……
曾经他对生缔使的坏,全都被还回来了。
虽然生缔远没有他那么过分,可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的他又怎么可能冷静?
生透的脸立刻羞得爆红,不敢再看,匆忙移回了视线,却又刚好对上生缔那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双眸,让他又羞又怕俯身抱住生缔,靠着对方的肩膀,无措地低头看向脚下地面。
“生缔……”
生透紧张得不仅身体发抖,声音更是抖得不行:“我、我害怕……”
他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明明做出那么多过分举动的是他,可是真的面对,他还是有些慌张。
倒不是讨厌生缔,他只是害怕生缔讨厌他的身体……
生缔双眼微阖,听着其害怕的声音,叹了口气,逐渐恢复了理智。他空出一只手轻拍生透的背部,安抚着其情绪。
“别怕……”但生缔的嗓子还是十分沙哑,“对不起,吓到你了……以后,不会了……”
这样也好,他本来也就不想让生透太过接触那些事情。
他怕脏到生透。
如今,生透既然害怕,那往后有关于这些事的一切,便也方便一些了。
生透听后,也没多怀疑,害羞地哼唧了一声后,抖着声音转变了话题:“那你以后,别再跑那么快了,也别跑着跑着不看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敢往这里跑……”
“还有,更别再说拒绝我的话……你说过你喜欢我的,可是,哪有把喜欢的人丢下自己跑的道理?而且现在……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想走就走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生透在其耳边絮絮叨叨地清算着对方的罪行,说得生缔那心里真是止不住的愧疚,只能把他抱得更紧些。
“你也别杵在这儿不动啊……”生透郁闷道,警惕地直起身子盯着那人,“还是说,你真的又想推掉灯市?”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你听见了没有!生缔!!”
生透扒拉着其面颊,在其耳边反复念叨着,生怕对方又言而无信。
“好,好,我们去,现在就去……”生缔无奈地摁下怀中人,护住自己宝贵的耳朵。答应生透后,他刚想就这么抱着其出门,却又是一顿。
“怎么了?”生透见他停下,疑惑道。
“总不能这样去……”生缔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彼此身上的衣物,刚刚的一顿折腾,让原本尚能蔽体的衣服直接变成了根本无法穿出去的款式——大概是只有在和亲密的人玩什么过激游戏时才能穿的款式。
这倒是其次,重点是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就这么出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生透自然也是想到这点,身体也莫名僵了一瞬……接着,他听着外边逐渐热闹的声音,慌张道:“那、那快去换衣服!!嗯,快换快换……”
说完,便匆忙从生缔的身上跳下去,夹着腿小跑着头也不回地就往六楼赶,徒留生缔一个人站在一楼长廊发呆。
他身上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却又好像多了点什么……
生缔坦然地揉了揉身上有些粘乎乎的东西,明白那是什么,是谁留下的后,悄悄收起这些,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生透匆匆离去的背影,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叫出了声:“生透!”
“……干嘛!”远方的生透回应道,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对视。
“一楼有浴室与更衣室,”生缔亦是不敢看他,捏着手上沾了什么的布料,无措地盯着地面,轻轻道,“可以去那边换……”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带路。
其实,生缔还是有点担心透会不会跟上来的。当他听到那身后离他有些远的脚步声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乔衮不爱用电梯,琼楼更是没有装,总是爬楼的话,一来一回又要耗掉不少时间,说不定还会给那群玩具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
若真被看到了,也太尴尬了。
不过,去一楼浴室的话……
生缔想到那浴室,脑子有些乱。玩具当然会洗澡,有的是一上来脑中就有相关的知识,有的是在被教了之后才会的。至于教导者,他没出现前是另一个玩具,而他出现后,就是他在负责。
早上时,他就发现,生透房间内的有关沐浴的用品是一点也没用——要不然就是生透太累了忘了有这件事,要不然就是生透脑中的知识根本没有这件事,从而根本不去做这件事。
如果说,生透是真没有沐浴的知识的话,他岂不是……
生缔越想越觉得害怕。他倒是可以平静地教其他玩具如何洗澡,但那个人若是生透的话,他只想一头撞死。
他要怎么安心地教导喜欢的人洗澡?!这难度是不是有些高了!!
这一路上,生缔都默默祷告着生透绝对有关于洗澡的知识——就算没有也必须有,否则,他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真的到达了浴室后,生缔的愿望并没有被实现。
只见生透无比单纯地捧着衣服与洗漱用品,天真无邪地歪了歪头,欢笑着吐出了那句生缔不愿意听且无比罪恶的话:
“生缔,我该怎么洗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