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不好吧?”生透收回了原本拉着江盈的手,摸着下巴,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能让易奘吃亏的法子,却被江盈打断思绪。
“确实不好。”江盈脱离了触碰,脑子清醒了过来,看向生透那转得飞快的眼睛,一下就明白他又在打鬼主意,出声制止,“不过你最好不要和他攀上什么关系,易庆不是什么好人。”
“曾经也有不少玩具依附着他……可他们……”江盈一顿,双手有些发抖,眼中还有惧怕与厌恶。
“怎么了?”生透又搭上了江盈,面露忧色。他之前碰江盈,是怕江盈不愿意跟他说实情,现在却是确确实实担心江盈的状况,“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在生透的印象里,易奘虽然爱开小玩笑,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烧了他的发带并调戏他,这件事真的让他很生气。不过按照生缔告诉他的有关易奘的过往事迹,易奘怎么看都算是个光明磊落,有勇有谋的人。而易庆既然是易奘的弟弟,按理说也不会差到哪去才对。
可江盈迟迟没有回复生透。生透望向江盈的脸,那面色差到和墙面有得一拼:“江盈?你没事吧?”
“……没事。”江盈许久后才出声,平日净是骄傲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落寞,“易庆带走过不少玩具。”
“不是失踪,就是死亡。”
生透明白了江盈的沉默从何而来,一瞬间让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刘跃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不……恐怕他乐在其中吧。”江盈攥紧拳头,说完这句话后,默不作声地看向窗内。
“——白宓,我们也没多久不见,你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刘跃翘着的鞋尖落地,身体前倾,手肘立至膝盖,两手交扣放置唇边,玩味又恶劣地盯着白宓。
“……刘跃,在这堂课上,我仍然是你的授课人。”白宓端正站直,破烂的衣服也没让他弯下他的脊背。他环视了一圈被弄得乱糟糟的教室,声音不带别的感情:“麻烦你把教室复原成他原本的样子,还有……”
“收敛一下你那无礼的举动,这不是帝都宫内,更不是易家领地,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扰乱琼楼课堂秩序,我作为授课人,有权惩处你。”
“是吗?”刘跃一点也没被威胁到,发而更加放肆,从兜里掏出一封精致的书信拿在手中把玩,时不时用手指去触碰信件上边的玫瑰印章,幸灾乐祸道,“只可惜……我并不是仅仅以学生的身份来上课的。”
“这信里写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白宓。”刘跃欣赏着白宓依旧平淡的神情,有些可惜地收回信函,“我可是奉命收拾的你,哪怕你现在是琼楼的授课人又有什么用呢?”
“谁不知道你是被罚了,才来做的授课人?要不是乔衮大人收留你,你怎么可能呆在这。”
“……你究竟想怎么样?”白宓瞥了眼被刘跃藏好的信函,垂下眼帘。信里不出意外是易庆对他的刁难之语。易庆不过是个没有爵位的人,又不得国王的喜欢,怎么敢做这种事?能够做这种事的,恐怕只有他的好哥哥白宣。
“你这么识相我就放心了。”刘跃重新靠回了椅子上,舒服地接过身旁上批玩具递来的水,轻描淡写道,“那就先学几个狗爬,让大家都乐一下吧。”
说完,他又掏出几个通讯器递给身边的上批玩具:“你们也别闲着。都会用这个东西吧?给我录下来。”
上批玩具战战兢兢地接住通讯器,立马摆弄起来,远远地围住白宓,力求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拍摄。
“……”白宓扫了眼身旁玩具的举止,皱紧眉头,维持了许久平静的脸上涌上一丝屈辱,双膝却微微弯曲,随时都能跪下去。
他也没得选不是吗?今天不从,出了琼楼他只会更难过。
“怎么了白少爷?”刘跃瞅了眼白宓弯曲的膝盖,又看了眼他挺直的腰杆,只觉得好笑,“这么不愿意做呀,白少爷?”
“不过你也有别的选择哦,白宓。”刘跃从椅子上起身,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间,做掏出的动作,接着用手摆出了一个枪的姿势,对准了白宓。
“嘭——”刘跃俏皮地摆动手指,模仿着枪支发射的声音。
“懂了吗?白宓。”刘跃收回手,又吊儿郎当地坐回椅子上,撑着脑袋悠闲道,“至于对象嘛……”
“我身边的你是动不得的。不过,旁边的……”刘跃将视线移至离他远远的下批玩具,以及在前面护着他们的萼多,毫不在乎道,“旁边的反正也是被称作下批的废物,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白宓,你自己掂量一下吧。不要忘记,花园里还有朵花……在等着你去看她。”
白宓身体微颤,心中摇摆不定。他当然可以承受刘跃的羞辱,只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他缓缓闭上双眼,眼中浮现了那个在花园里认真工作的的姑娘抱着花向他招手的模样——
囚娜,那是当年他落难时唯一一个愿意帮他的人。
不能让她被牵连。
白宓毅然决然地掏出枪。
只是,对准的不是下批玩具的萼多,而是上批玩具的刘跃。
“他不过是想要个替罪羊。”白宓残忍地勾起一抹微笑,“那……击毙的是谁,都无所谓吧?刘跃。”
“嘭!”话音刚落,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