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想也不敢想的画面,如今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朝思暮想渴望触碰的人,正一次又一次地向自己渴求。
顾棠知道,他彻底无法走出贺书昭这三个字。
大手握住握住贺书昭的腿跟,白嫩的皮肉从指缝中溢出,有股糜艳的美感,顾棠慢慢地俯下头。
父母早逝,在金花家寄人篱下的长大,顾棠的成长轨迹中,几乎察觉不到旁人对他释放的善意。
“那是顾棠吧?真是个扫把星!”
“可不是!把自己爹娘都克死,偏他自己好好的!”
“去去去!这里没你吃的东西!滚开!”
“我说金花他爹,你収了顾棠做什么??”
“这小子力气大得很,别看他现在年龄小,一次能背五十斤粮食!吃得少,又干得多,挨打也不吭,上哪找这比驴还好使的东西?”
“你小心点,可被他克死!”
“我早有准备,这是大师给我的护身符,他要有异心,要给我做十辈子牛马!”
“顾棠,你想想自己的身份!我女儿给你的东西,是你能接的吗?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唔……”
贺书昭一声低吟,顾棠抬起头,擦去唇边的□□,抬起贺书昭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间。
破开身体的剧痛让贺书昭猛然绷直了身体,他仰长着脖颈,睁大的双眼满含水意,压在他上方的身体沉了下来,紧紧把人抱在怀中。
贺书昭从来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这点顾棠早已知晓。
他的心机,高傲,对自己的打骂,更甚者,或许贺书昭从没把顾棠当人看过。
但那又如何?
早已察觉的心意在这个夜里飘飘浮浮,把顾棠溺毙,顾棠想,他再也遇不到第二个贺书昭了。
顾棠是个没有根的人,他原以为自己会飘荡一生,但此刻,他终于找到了。
他在贺书昭的身体里扎了根,他的身体和心终于有了能够紧紧攀附的东西,他的漂泊永远停滞在此刻。
窗外夜色沉沉,待到日暮破晓,届时又会如何,顾棠真的不知道。
顾棠只希望,这一刻会是永存。
今晚的事不遗巨细地传到了傅淮之的耳朵里。
手底下的人刚汇报完,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傅先生,冯会长来了。”
傅淮之坐在书桌前,手中把玩着一个样式精美的景泰蓝鸳鸯玩具。
非常小巧的造型,颜色亮丽,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傅淮之会喜欢的东西。
傅淮之拿出个锦盒,锦盒里还嵌着柔软的海绵,能够保护放在盒内的东西不被意外碰损。
把鸳鸯玩具在锦盒内放好后,傅淮之才淡淡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傅先生!”
冯会长刚一开口,傅淮之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事情我都知道了,说说你过来的目的。”
冯会长神情一顿,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他已经知道今晚是罗老板和林政祥惹事在先,才惹出后续这一系列的事来。
贺书昭的手段冯会长是了解的,等明天贺书昭恢复过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对付自己,对付商会!
而且还是发生在合约即将到期的这节骨眼上,叫冯会长怎能不慌?
“傅先生,今晚的事,若是贺书昭出手,能否烦请傅先生出手挡一挡?”
傅淮之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情无丝毫变化,“我和你的合作里,并不包括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可是你提出让商会拿出那么多钱给贺书昭,待贺书昭离开,便会……”
傅淮之冷声打断:“你们自己中途出了岔子,冯会长,帐可不是这么算的。”
“你不是一直要对付贺书昭?眼下若是贺书昭真的动手,他在明,你在暗,岂不是更好?”
“我对付贺书昭?”
傅淮之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世奇言,竟突兀地笑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傅淮之要的,是掌控贺书昭,不留一丝余地的,完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