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芮好久没参与过这样的场合,有些不适应。
江齐琛看出了她的局促,宽慰道:“别紧张,只是简单地聊一聊。”
江齐琛是许庭宇历经千辛万苦挖来的投资人,虽然温芮现在只有一只脚踏入了他的项目,但面对金主,还是难免紧张。
“温芮,我给江总看过你的作品,他认为你很符合《赤焰之下》的风格,非常希望你能加入。”
江齐琛笑着点头:“庭宇之前就和我说过,你非常优秀,是不二人选。坦白来讲,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在过分吹捧你,直到我看到你的作品后,才知道他夸得还是太保守。温芮,我非常希望你能加入。”
温芮有些突然。
她原本是打算和许庭宇细聊一下,再做进一步打算,没想到中途杀出来个江齐琛,有些话倒是变得更难说出口。
她已经没了刚毕业看什么都新鲜的那股冲动劲儿,对于从零开始的项目,她说不犹豫是假的,不是她要求太高,是她怕自己无法胜任。
“这样吧,我请二位吃饭,我们边吃边聊。”江齐琛说。
他马上订了紫月湾,温柔地询问温芮是喜欢坐包间还是大厅窗边的位置。
温芮没有扭捏,选了窗边。
江齐琛笑笑:“刚好窗边可以看夜景,很美。”
......
徐家家宴。
徐昼坐在对着门的位置,始终不参与家人的攀谈,只是百无聊赖地滑着手机。
无聊是因为,翻遍了温芮的社交平台,没有一点动静,甚至仅存的一条微博也被“仅半年可见”这道结界封存起来。
徐辉伸手抽过他的手机,表情严肃:“吃饭就好好吃饭,差这点时间玩手机?陪爸妈说会儿话。”
徐辉长他十二岁,很多时候,徐辉都代替父亲管教这个弟弟,久而久之,徐辉成了这个家里唯一勉强能镇得住徐昼的人。
倒不是徐昼对他有多服气,纯粹是懒得听他念叨。
徐舟行瞟了一眼徐昼,道:“徐昼,你有多少天没回过家了?今天不叫上你们吃饭,你是不是忘了还有爸妈?”
楚静珊刚刚就看到徐昼拿着手机不肯放,以为他有了情况,偷笑:“老徐,徐昼平时在公司忙完,剩下那点时间当然得谈谈恋爱,你就别说他了。”
说着还把洒满了枸杞的猪腰汤转到了他面前,笑着说:“多喝点哦。”
徐昼:......
笑不出来。
他伸手把它转给徐辉:“我认为有人比我更需要。”
徐辉瞪他一眼,但倒也真的盛了碗汤喝。
“确实,徐昼马上就二十七了,是该考虑一下人生大事了。”
徐昼靠着椅背,吊儿郎当的:“也是,我哥三十就离婚了,我再不抓紧就不赶趟了。”
当着爸妈的面,徐辉已经忍他很多次了,严声呵斥:“别没大没小的。”
服务生推门进来上菜。
徐昼正低头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抬眼时,望见对面靠窗位置,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根本不需要他定睛一看,他只需要一眼,便能确认,那就是温芮。
她穿了条素色的裙子,掐着腰,紧紧贴合她的线条,侧颜清丽,嘴角噙着浅淡的笑。
徐昼捏着酒杯的手,不小心失了力度,酒漾出来一点,洒在手背上。
他咬着牙,眼神直直盯着那一处,伸手扯了张卫生纸。
“你对自己手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徐辉不解,不就擦下酒,徐昼拿张纸给自己刮痧呢?
她居然对着别的男人笑,还是俩。
怎么对着他就冷着张小脸,动不动就损他。
可能是和他比较熟?
这样想,徐昼心里好受了点。
服务员准备关门的时候,被徐昼阻止了。
“开着。”
“这是干嘛?”徐辉问。
“闷得慌,打开透透气。”徐昼的眼睛始终盯着那里。
徐辉发现了他的一样,顺着看过去,问:“你在看谁?”
徐昼指了指坐在温芮对面那男人:“认识吗?”
两个男人并排坐着,徐辉问他指的是哪个。
“靠窗,穿个破西装那个。”徐昼手指扣在桌子上,微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徐辉的视力没有徐昼好,微虚着眼,瞧了一会儿才告诉徐昼:“博远的江齐琛,你们还在一起吃过饭的,不记得了?”
徐昼随意扯扯唇角:“不记得。”
不过现在记得了。
“长得还挺帅。”他冷冷地说。
徐辉没听出他的情绪,神情怪异地看着他:“你夸他帅?”
徐昼拧眉:“你在想什么?”
徐辉摇头:“不是就好。”
徐昼紧抿着唇,脸色慢慢黑沉下去。
那个江齐琛,他居然在帮温芮,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