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变了,温芮。”徐昼神色正经,话里有话。
温芮羽睫微动。
车里温度高,她没穿外套,可以清晰地看见漂亮的锁骨,在灯光下,宛如白瓷般美丽易碎。
徐昼喉咙干燥,心痒难耐。
车已经开到了温芮楼下。
她穿上衣服准备下车,徐昼懒恹恹地开口:“温芮,我饿了。”
温芮转头:“你晚上没吃饱?”
徐昼慢悠悠地说:“我都没吃几口。”
温芮下车,望了望四周,看见对面亮着的招牌,又钻进来对他说:“吃碗面?”
徐昼手环胸,幽幽地望向她,眉眼里里藏着微妙的笑意:“你家里没有菜吗?”
“外面好冷。”
温芮一眼看穿他。
她做出要关门的动作:“不想吃就饿死。”
徐昼马上下车:“我吃。”
面馆老板娘也还记得两人,眉眼弯弯地对她说:“好久没看见你了,姑娘,倒是见过这小伙不少次。”
徐昼:......
温芮瞟他一眼,没问什么,直接对老板娘说:“我刚从国外回来,就想您这口。一碗一两三鲜面和一碗三两招牌牛肉面,少辣。”
徐昼抬眉,淡悠悠地说:“你怎么不问我吃什么就点了?”
温芮耐着性子:“那你想吃什么?”
“三两招牌牛肉面,少辣,谢谢。”徐昼勾唇,掏出手机来付钱,“哦,三鲜面要二两,加个煎蛋。”
温芮:......
“阿姨,一两就行了,我吃不了太多。”
徐昼皱眉:“瘦得风一吹就刮走了,还不多吃点。”
“吃过晚饭的,真的吃不下。”
“吃不完我吃呀,我吃的还少了?”温芮的胃容量总是很小,犯馋的时候又什么都想吃,却只能一样吃两口,最后都被塞到了徐昼的肚子里。
那段时间他健身的次数都变多了。
温芮在老板娘看着两人笑盈盈的目光中,留下一句“你是狗吗”后,默默地走到桌子边,坐下。
“这里居然没涨价。”温芮抱着发烫的杯子暖手,四下环顾了一圈,好像什么都没变,连价格都一分不变。
老板娘刚好端着面过来:“我们这都是附近的老客人,涨价我也不好意思!现在孩子长大了,工作也不错,不需要我操心了,我少赚点也没问题。”
她目光还在徐昼身上停留了几秒,忍不住笑着说:“就这小伙,一个人来吃了好多次,有次点了碗泡椒米线,加了整整一瓶醋还不够!”
温芮想象那场景,也有些想笑。
徐昼被辣的东西刺激后,整个脸都会红。
而现在,辣椒还没吃到嘴里,耳垂已经羞红了。
表面上还得装样子:“阿姨,你太夸张,你那醋本来就只剩了不到半瓶。”
阿姨乐呵呵地:“你们慢慢吃啊!”
已经很晚,只有他们这一桌面,店里也只剩阿姨一人忙活。
温芮随口问了句:“阿姨,叔叔怎么不在?”
她记得那位叔叔很和善,有一次温芮也是赶在打烊前来吃面,她心情不好,吃着吃着眼泪往碗里掉,几分钟后,叔叔端了碗新的面出来,热腾腾地冒着烟,香气扑鼻。
“吃这碗刚煮的,不急,慢慢吃。”
温芮疑惑地抬头,叔叔笑着对她说:“那碗怕是咸得慌哦。”
说着,还给她拆了包新的纸巾。
温芮一直记着。
阿姨神情一变,加快了擦桌子的动作:“去年,心梗走咯。”
温芮连忙道歉。
“姑娘,没关系的,人生真是说不准的。唯一遗憾的是,忙了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享几天福就走咯。”
徐昼见她神色黯淡,拿过她手里的水杯,帮她续了热水。
她已经没什么胃口再吃面。
她看着徐昼眼下的青黑,淡悠悠地问:“昨晚通宵了?”
徐昼吞下面,点头:“正常。”
再抬头时,看见温芮的眼神里融着担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失笑:“放心,我死不了。”
温芮皱眉:“怎么,你是神仙?”
徐昼挑眉:“也可以是。”
她指指他手上一处烫痕,道:“神仙也会留疤?”
徐昼眼睫微颤,下意识地缩了下手,下一秒又换上那讨打的笑:“说不想理我,又忍不住把我全身上下看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