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闯入屋内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什么,动作猛地一顿。
……
不久前,他似乎娶了一位妻子。
“……”
他倒是忘了这一茬。
前几日,他似乎命令过芯核将这位他名义上的妻子带到了这里。
羿逸安提步的方向一转,来到了窗边,躲在一侧。
奇怪的是,他在这站了许久,屋子内却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很微弱,里面似乎根本没有人生活。
这份异样的宁静让他心中更加疑惑,眉头不禁皱起来。
他再次化作一缕黑烟,悄无声息地飘进了小屋。
屋内烛光昏黄,摇曳生姿,却映照出一片孤寂的景象。羿逸安眉心一跳,平静的眼神中溢出几分诧异。
好家伙!
入目的便是桌上堆积如山的菜馔,琳琅满目,却无人问津。
“怎么?准备以绝食威胁本座?”
冰冷的声音在这小屋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寒风中的利刃,刺破了这份宁静。
羿逸安那张冷漠得近乎无情的脸庞,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阴沉,多少有点活阎王的意思在。
文可烟吓得在床榻上轻微一抖,心脏在此刻狂跳起来。在看见羿逸安的瞬间,她便又恢复了那副了无生气的模样,静静地望着他,眼中也无丝毫畏惧。
望着这张令人生畏的脸,她不由得想起外界对羿逸安的传言,说他冷漠无情、杀人无数……但此刻的她,却在这张骇人的面容下,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解脱感。
在这无尽的囚禁与孤独中,她终于找到了一丝可能的出路。
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对策。
在这儿呆了这么长时间,羿逸安从未杀她,或许他从未打算过杀她。
但羿逸安无疑是是那个能让她解脱的最好选择。
她渴望解脱……
渴望逃离这令她厌恶的世界……
或许,激怒他,就是最好的方式。
让他愤怒,让他失控,或许这样,她就能找到机会,从这无尽的折磨中逃离出去。
文可烟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喜,她轻启朱唇,“你要杀我了吗?”
羿逸安闻言,身形微微一震,他无法理解文可烟为何会如此轻率地提及死亡,更无法理解她眼中的那抹惊喜。
在他手下,求饶的声音数不胜数,那些人在他面前颤抖、哀求,只为保住一命。求死的却只她文可烟一人,她还不止提了一次。
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他的目光在文可烟身上停留许久,试图透过她的双眼,读懂她心中的想法。
大概是文可烟眼中的期许太过刺眼,强烈得让羿逸安无法直视。他随即背过身去,一副决绝欲走的样子。
文可烟见状,心中一紧,焦急道:“别!”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自然,“我只是觉得这里太无聊了,只有我一个人。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就这样走掉?至少陪我说说话也好。”
现下,她说什么都要将羿逸安稳住。她很清楚,一旦他转身离开,可能又是十天半个月不见踪影,那她的大计还如何完成?
羿逸安依旧背对着她,沉默不语。高大的身影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愈发压迫,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让人不敢靠近。
文可烟终是耐不住那沉闷得几乎凝固的空气,她轻咬下唇,率先撕破了这令人窒息的静默。
“你有看见白酒吗?”
羿逸安终于转过身来:“白酒?”
“你要喝酒?”
文可烟连忙摆手否认,“不是,白酒是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很可爱的。”
羿逸安的表情更加疑惑了,他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酒”话题感到莫名其妙。
“那天走的时候,它就在房间里,你没看见吗?”
羿逸安依旧不解,但他还是摇着头回答了文可烟,“未曾。”
“奇怪,那天……”文可烟小声嘀咕着。
下一秒,她瞥见羿逸安脸上不耐的表情,声音变戛然而止。生怕羿逸安下一秒就又会转身离去,于是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赶紧再次开口:“那你要每天都过来陪我。”
羿逸安听得一惊,耳后悄悄染上了一抹红晕,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文可烟。
文可烟见他神色不对,似乎已经在生气边缘。
她原本想说“那你要杀……”但此刻话语如同被寒风冻结,在舌尖上颤抖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在羿逸安那凌厉的眼神注视下,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最终只能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指尖因紧张有些微微泛白,深吸一口气,改口试探道:“那……一周四次?”
羿逸安的面容如同千年寒冰,没有丝毫波动。
“一周三次?”
羿逸安依旧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冷漠与疏离。
文可烟心中一沉,再次开口:“一周两次?”
说完,她的目光便紧紧盯着羿逸安,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松动。但回应她的,只有羿逸安那冷漠如霜的眼神。
文可烟咬咬牙,“一周一次?”
羿逸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静得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有情绪。
文可烟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总不能一次也不来吧?那我怎么才能让你……”杀我。
文可烟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地瞪视着羿逸安,只是最后的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化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