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林斐然一个人站在距离众人稍远处。
整顿饭下来,林斐然只说过三句话,鲜少开口。
苏紫蕊原本来时便想和林斐然说话,但见林斐然态度冷淡,就懒得客气。
这高台毕竟距离夜空更近,观赏位置又是最好。红的黄的蓝的绿的,一朵朵,一束束在天空中炸裂成无数团。
抬起头宛若漫天星光落下,说不清的光彩流动,如在天际。
李秀满简直被这景色迷的如痴如醉。
苏紫蕊也爱烟花,只叹息:“可惜这烟花里都掺杂了火药等物,寻常人不能买,只官府批准了还能买来燃放,若是想看也只能在这特定的去处看。”
李秀满听了,只睁大眼恨不得将所有美景收到眼底。
看完烟花,正打算下去时。
春花楼的小二忽然跑上来,寻到苏紫蕊,将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还给苏紫蕊。
“客官,今儿各位在此处的银两,已经有贵客出了,您的银子我给您退出来了。”
苏紫蕊莫名其妙看眼张春风。
张春风去看周争渡,周争渡摇头:“并无人出银两。”
苏紫蕊也纳闷,“我这一到春花楼就给了银两,你们原是早就收了我的,哪有先收了我的再给我退回来的道理?”苏紫蕊从小富裕,最不喜欢欠着人家,不管是谁,这顿饭不值几个钱,她既然给了银子绝不会再收回来。
店小二语气更低,弯腰拱手:“小的也是此处谋生的,客官别难为小的,那位爷非说是请张姑娘的,我们春花楼得罪不起,只能退了您的,您瞧要是您不乐意,我们这边送点心做赔偿如何?”
张春风一听自己的名字,微微皱眉。
苏紫蕊很是不悦,“那位爷得罪不起,我就能得罪的起?”
店小二无奈:“客官这话严重了,实在没这个意思,那位爷是宫里的,我们在京城做生意,实在是得罪不起。”说着就又拿点心来,送给苏紫蕊等人。
说到宫里,张春风一下知道是谁。
周争渡和苏紫蕊也对看一眼,默默收下这点心。
等店小二走了,周争渡开口:“宫中来的人?我们还未殿试,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说完又问张春风:“是冲着春风来的?春风可有认识的?”
张春风摇头,“我家贫至此,怎会和宫中人牵扯关系。”
苏紫蕊思衬:“可能是这关系主动来找你了,历年放榜后,这朝中官员都会主动去寻状元郎,你既然家贫,最适合被拉拢。。。”话到一半,苏紫蕊自觉不妥,没继续说。
张春风了然,家中无势力,自然要投靠朝中门派。
只是。。。
周争渡也奇怪:“只是此事朝中并无党争,女帝才不足四十,身体安康,把持超正三年来最恨党政,不仅如此,如今只有太子一人,要争也争不起来。”
“此言差矣,是无太子党政,但实际有男女之争?”苏紫蕊说。
嗯?
“女帝为稳根基,三年来封女官多人,可毕竟才三年,这朝中丞相,尚书仍是男子,另皇家最重的兵权也在男子手中,这帮人可不喜什么女子科举,但女官却喜女子高中,说不定来宴请我们的就是宫中的女官。”
苏紫蕊这般分析倒是合情合理,周争渡也点头,“既是如此,我们就好好准备殿试,等真封了官,好好谢过今日宴请之人就是。”
张春风实际知道是谁宴请的饭食,只不想说出,故意装作赞成的样子。
“夜深了,还是回去歇息吧。”今日不仅是她喝了酒水,李秀满跟着也喝了点,虽然不至于多醉,但喝了酒身上热,京都夜晚风大,冷风吹热酒,怕是第二天脑袋又要疼,便想早点走。
众人也不再说此事,纷纷往马里去。
只苏紫蕊不住如意客栈,林斐然无法再乘坐苏紫蕊的马车。
张春风叫林斐然一起上了周争渡的马车,先到贡院考生的住处把林斐然放下,另外三人才往如意客栈。
周争渡本来今晚想接春花楼那么多好色男子,让李秀满惹上麻烦,可巧今晚只喝酒吃饭,半点没逛春花楼,这计划没实施,让他心里很是不高兴。
加上临走前,苏紫蕊说的朝堂中男子官员,与女官的事情。他是男子,考个科举名额都比张春风女子多太多,自然以后做官也要比张春风容易。
但周争渡一颗心都在张春风身上,做官也是想全心全意照看张春风,只如今看来,日后为官怎么有种要和张春风作对的意思?
眉头皱成一团,却听张春风开口:“明日来找我,准备殿试。”
周争渡眉眼一动,心中郁闷顿时一扫而光。
明日竟还可见到张春风。
“好,明早我去找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