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风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宛若四月桃花纷纷绽放,蝴蝶看一眼也想为此停留。
偏张春风很少笑,笑起来也带点坏心思。
“嫂嫂还愣住做甚?想我兄长再痛苦几分?”张春风声音更冷。
李秀满心里有事儿,并未觉得不妥,只狠了心,将画像点上烛火扔进灰炉中。
纸张接触火,原本还能看出五官的破碎画像瞬间变得暗淡,不过一秒钟的功夫,原本蕴藏了无数思念,被李秀满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画像尽数变成灰烬。
烧完画像还不行,张春风又幽幽的说:“等哪日回去了,嫂嫂记得把兄长的灵位也烧了。”
李秀满又是一怔,“这,烧灵位却没见过,总不能不留一点念想。”
“兄长痴傻,和别人的情况不一样,嫂嫂是信不过我?那是我兄长,我怎会害嫂嫂。”
“我当然不是这意思。”李秀满摇头,看一眼张春风:“你说的一定是对的,等回去我就照你说的做。”
张春风勉强一笑,上了床榻,拍拍身边。
“夜色不早,嫂嫂睡吧。”
李秀满点头,又上了床榻。
他睡外侧,张春风睡里侧。
刚刚只记得说张春天的事,如今靠近张春风竟闻到她身上一股子酒味。
“春风,你刚是去喝酒了?”
张春风轻笑,心里还记得刚刚自己问李秀满,是惦记她还是记挂张春天。李秀满只解释了原因,半点没说惦记她。
“嫂嫂倒还是记着有我这个人。”
李秀满慌张摇头:“春风,我以为你去解手,为何啊?”
张春风摇头,“无事。”
这话听到李秀满耳朵里,他却不信。如果没事儿,怎么大半夜喝这么多。
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帮不上忙,才这般回答。
“是我帮不上忙的事情?”李秀满闷闷的问。
张春风一听,本来打算睡的脑子,一下来了精神。
“嫂嫂说错了,我的事儿嫂嫂恰好可以帮上忙。”
李秀满当即眼神发亮,“真的?那你说,我若可以帮忙一定会帮春风。”
黑夜中李秀满一双眼似藏在无数银河。
张春风喝了酒水的身体越发燥热,真蠢,真单纯,真想欺负。
张春风点头,“但现在我不忍要嫂嫂帮我。”
“对了,嫂嫂梦到兄长什么?”
李秀满被问一下想起刚刚梦中张春天抱着自己,他一张脸忽的红了。
“嫂嫂在脸红?”
“啊?没。”李秀满否认:“梦到他在抱我,但却觉得不对,他从未抱我,为何梦里如此?”
而且。现在想想,李秀满忽觉得抱着自己的人身体很软,不像是张春天那般能吃能睡一身肌肉的那般。
是因张春天是鬼魂?所以体重也变轻了?
“兄长从未抱过嫂嫂?”张春风只捕捉到了此信息。
李秀满带着点不好意思,还是承认了。
张春风唇角勾起笑,又说:“嫂嫂以后再梦到兄长千万不要再喊兄长的名字,嫂嫂可以喊我的名字,这样不仅阎王爷发觉不了,兄长最疼我,听了我的名字就只不该纠缠我们,自然去投胎享福了。”
李秀满想了下当真觉得这办法很好,立刻点头。
“嗯,我记得了,不过我很少做梦。”
张春风脑袋往李秀满怀里拱了拱。
嘶——
张春风本是无意,可脑袋一下蹭到李秀满肿胀的胸口。突然撞上的,疼的李秀满咬紧牙关,唇中还是跑出一句疼痛的喊叫。
“嫂嫂,你怎么了?”张春风直起身体问。
李秀满红着脸摇头,“没事儿,这床榻上可能有虫子,我胸口被虫子咬的疼。”
张春风一下想起是自己咬的用力,不小心给李秀满整肿了。
李秀满最好骗,张春风只顺着话点头:“是有,如今秋季,京城靠北,树木多,真有飞虫,嫂嫂一定注意。”
李秀满嗯一声,打算明日将这被褥都拿出去晒了。
张春风继续躺下。既然李秀满胸口疼,她也不把脑袋放嫂嫂胸口。
张春风侧着身,正对着李秀满。
两人脸颊之间不到五公分,夜里没开灯,张春风呼吸声浅,靠的这般近,李秀满也没察觉出不对。
他刚闭上眼准备接着睡。
又听张春风柔声说:“我知嫂嫂不忍烧了兄长的牌位,可不如此实在不行,嫂嫂总想留个念想,这也有办法,嫂嫂看看我这张脸。”
“是不是和我兄长也有几分相似?嫂嫂看着我不就是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