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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得妻此 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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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真败退逃回乌沐河以北,大靖夺取齐蓟十州,击退邬军百余里。北伐一战先是三线取胜,又被扭转势颓,最后反败为胜。过程不可谓不艰难,道路不可谓不曲折,但至少结果尚可算令人满意。

但与赵虓一样,胜利的代价如此惨痛,亦让赵晋柏和朝中百官无法欢庆。石径祥战死沙场和宁桂勇病逝于守城中途的消息接连传回朝内,赵晋柏闻后哀恸不能,令朝野上下为安国公、镇国大将军、枢密使宁桂勇辍朝五日,百官服丧,举国致哀。

宁悠无法回到京城为父亲治丧,便在顺安主持了大丧的仪式,又请大宝禅寺住持寂行为父亲连做多日法事,诵经超度。

三十日,又传来林皇后薨的噩耗。

前后一个多月内两名至亲离世,宁悠已有准备,真到了这日,在哀恸之余反而有种解脱。但此时正在班师回朝途中的赵虓知道后则急火攻心,上书请求回京为母后和岳父奔丧,未料遭到父亲拒绝,哀郁忧急之下竟忽然之间病倒了。

这年已是而立之年的赵虓,三十年里身板一向硬朗结实,别说是生病,就连偶尔小感一次风寒都不曾有过。这一回不知是他到了年纪,身体已经不起像年轻时那般折腾,还是四月里带着伤趟冰水过河落下了隐患,也兴许是两者都有,总之病来如山倒,这铮铮铁骨的硬汉第一次是躺在马车里回到的顺安。

宁悠操办父亲和母后二人大丧,前前后后忙碌了整月,几乎没有歇息过,已是心力交瘁。

服丧尹始,丈夫又病倒了,她纵是一介妇人却不能再柔弱。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两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守护着她到了今日。如今再是心碎担忧,她也得让自己刚强。顾不及脆弱,顾不及偎在他怀里寻求安慰,她得撑起这个家,得做这冀王府的主心骨。

见到赵虓时,他发着高烧,被病痛折磨得虚弱疲惫,精神萎靡。宁悠瞧着他一颗心都要碎成了千瓣,搂着他在怀里哭得泪落如雨。

赵虓抓住她的手,哑声道:“我本答应了你要护岳父平安回来,是我食言了。你责怪我吧,我都受着……”

“殿下!”宁悠打断他,低头抵住他的额,“妾不会责怪您,请您也不要再责怪自己。您快些好起来吧,妾如今没了父亲,不能再没有您了。孩子们也还等着他们父王的陪伴呢。”

赵虓拍拍她,“我不会有事。”

虽是如此安慰着她,可他这次这病却远不似他口中这般轻描淡写。

一连多日高烧不退,烧得他神思模糊,夜里发了梦魇便抓着宁悠的手含混地念个不停。口中一下唤着“母亲”,一下又唤“仲父”,一下又是呜呜咽咽地叫着她的乳名。宁悠只得搂着他哄,守着他宿宿无眠。

白日里烧稍退些,却也只能安枕数个时辰,其他时间则浑身痒痛难当。痒起来浑身发汗如有蚁噬,痛起来时更是让他这受伤无数、缝针都不皱一下眉头的铁汉难以忍受地咬紧牙关,呻吟出声,甚至无法下床站立。

宁悠熬在他身边昼夜不离,瞧着他如此实在心疼得滴血,恨不能为他分担过来一些病痛。可典医正来看过无数次,药方也调了又调,就是不见转好。典医正康德新愧悔无比,每次过来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生怕她为救治不利发落处置他。

这时候宁悠哪有发作他的心思,只痛心疾首地问:“殿下这病,当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么?这般下去,人都要被折腾得没形了,我实不忍见他如此再受折磨……”

康德新叩头道:“微臣不敢懈怠半分,只是殿下这病实在不同寻常,也是微臣行医二十余年来不曾见过的情况。微臣已在四处探听良方,请王妃再给些时间吧。”

宁悠只得道:“请您再抓紧些吧,拜托了。”

康德新连连叩首着退了出去,锦钰跟着送了汤药进来。宁悠接过,见赵虓睡着,便只将碗放在了床头,没忍唤他。难得他能踏实地睡这么一会儿,让他好好地睡一下吧。

她在榻沿坐着,抚他梦中紧皱的眉心,拿湿绢为他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

锦钰见她如此也是心揪,她跟个陀螺似的一连忙了几十日没歇,殿下一病,又守在榻边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夜里为他一遍遍地拿温水擦身退烧,白日里更巨细无遗地伺候吃喝拉撒。什么身子经得住这样熬着啊?何况她本也不是钢铁之躯,也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妇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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