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实在忍不住气赧,“分开这般久,殿下一回来,竟是这么一句。”
他才不管,自顾说他的:“肚子都有了,快叫我摸摸儿子。”说着就蹲下去,抱着她肚子轻着抚了两下,又贴上去重重亲了一口。
“好小子,长得好。”他抬头看她,“再几个月就出来了?”
“早着呢,还得五个月左右吧。”
“也快。”他若有所思地念叨一句,站起来,揉她到怀里揽着进门。
“典膳所给您准备了棋子面和蒸羊肉,您沐浴后歇息一下,妾让呈到壹心堂去?”
“好得很,我也正是饿了。”他道,“路上就想你这口,连着骑了三日马,原本十天的路赶成五天。其他人都叫我给甩下了。”
宁悠欣然笑,“殿下也是性情中人,口腹之欲最是不能耽搁了。”
“你就直说我贪吃、爱吃吧!”
“妾可不敢这般埋汰您。”
他爽朗笑声,“我就是贪吃,那也是你惯出来的。”
沐浴完用过饭,赵虓便有些乏了,要宁悠陪他早些安置。
听他话里话外意思,宁悠便就懂了,让他上床先小歇片刻等着她,她也略作洗漱。
天虽晚了,但还未尽然黑透,屋里头的灯也并未全掌起来。从净房出来,锦钰退了出去,屋里只几盏壶灯摇晃着,氤氲着。无人打搅,气氛恰好地灼人,好似就是为她们夫妻两个肌肤相亲造设地一般。
等的这会儿他已小睡了一觉,宁悠过去时他半睁开眼,几分困倦地瞧她。
她虽也想跟他腻乎,可更心疼他劳累。在床沿坐下,抚着他额角,温声哄:“殿下若实在累极,今儿要么就睡吧?”
“小瞧着谁呢?”他把她搂过去,她便脱了丝履上床,半侧着身伏在他胸膛上,免得压着了肚子。
他揉着她胸口,“都素了半个多月了,还不叫我开荤?”
“怎不叫?不止是您思念我,我也想着您呢。”
他便闷笑声,“怎么想得,说我听听。”
宁悠自然不会就把心里想得那些直白地说出来,想换个方式吧,又觉词穷,那酸得倒牙的情话不只是他说不出,她这面皮薄的有时候也并非全然能启齿的。
嗫嚅了半晌,他已等不及了,压着她到怀里堵住了嘴。
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虽一开始刻意地放轻了力道,轻托着她的腮,似乎还想让自己待她柔情些许,但很快还是控制不住自个儿,乱了呼吸和章法,吻得愈发急切粗鲁起来。
胡茬刷在宁悠颊上,成了唯一刺痛着她的感觉。在交缠渐深的吮吻中,耳边他的呼吸声渐渐浓浊,她亦感到胸腔喷薄欲出某种情绪,神思仿佛清明着,又仿佛陷在混沌一片的幻境里。
他的吻一直到她近乎窒息才停下,她大口喘息,朦胧地,眼含雾气地望着他。
“这月份可以同房了吧?”他翻个身将她压到底下,抚着她的肚子沙哑着问。
他戎马倥偬这些年,声音也好似让滚滚狼烟黄沙煨过,尤其每到这时候,嘶哑着开口,便粗粝地磨过她心尖儿最柔软那处,叫她心儿轻颤,面颊潮热,亦忍得难耐。
“早是可以了,就是殿下您还是得轻着,留意姿势。”
她这番话好似给一头饿久了的猛虎卸了桎梏,出了笼来,哪还由得控制。明明是一长串地提醒,但估计到了他耳朵里就只剩下前面那“可以了”三个字,其他的则好似说到了墙上。
她如一叶扁舟,随着巨浪翻飞起落,一波高过一波,直至被浪击碎、摧毁在礁石和海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