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酣畅淋漓之后,她以为就可偃旗息鼓地歇了。谁知他今儿像打了鸡血似的,又抱她上了榻,压在底下,剥了衣衫,还要再战。
她舟车劳顿刚至此地,便被他樯倾楫摧似的撞散了架,现下腰酸腿软,哪受得了再折腾一回?忙搂住他脖颈,泪汪汪地望着他示弱:“殿下雄伟,妾实在受不住了,能否容妾小歇一会,晚些再继续?”
他箭还在弦上,她却跟他说受不住了?之前何曾有过这事?
赵虓气得更厉害了,很想甩给她一句“忍着”。可是怀里头的美人此刻粉颊桃腮,一脸春色,小鹿似的眸子雾蒙蒙地洇了泪,饶是他再没有怜香惜玉的那根筋,也竟觉一阵不忍。
他恼火地把中衣给她拢紧,气问:“那我这如何解决?”
宁悠红着脸瞟了一眼仍傲然挺立地那处,不忍道:“那,妾帮殿下先纾解一番……”
“成,用嘴。”
宁悠哑然,后悔自己就不该提这遭。
事毕,她起身漱了口,对着镜子往红着的嘴角上抹些唇脂,他则半躺在榻上眯眼瞧着她,缓口气,道:“你知我为何忽然喊你过来?”
宁悠放下铜镜,“是为四郎的事?”
“你知道,还自作主张?”
早料到他会为这事发作,只是现在看来这暴风骤雨也没她想得那般狂烈。
他或许以为宁翊过来是她安排好的,以借此向他施压,让他不得不违例在军中给他找个一官半职。可她要是解释,宁翊是自己擅自跑来的,他能信吗?
她过去在他旁侧坐下,道:“四郎打小就仰慕您,大了便一心想从军。妾也只是向姨娘去了封信,劝她给四郎谋个差事做,不然少年郎空长年齿,一腔热血无处挥洒,平白浪费了大好年华。姨娘应了这事,四郎欢喜,便是来探望妾的,并非是想赖在您军中。”
赵虓忖着,似在琢磨着她的话,没有应声。
她又道:“当然,若殿下首肯,妾自然也希望四郎能凭本事在冀军谋个差事。冀军在您治下骁勇无匹,军纪严整,军威肃穆。父亲之前也屡次称赞冀军是我朝首屈一指的精锐,四郎在父亲耳濡目染之下,向往您这里也情有可原……”
赵虓粗声打断她:“好了,你便别拍我的马屁了。”
宁悠那点心思一下便被戳破,还以为自己这马屁拍歪了,起了反作用。惴惴看他,他倒是愠色稍霁,拉过她搂在怀里揉着,半晌没再说话。
就这么抱了会儿功夫,宁悠听着耳后他的呼吸声渐渐均匀,才知他是倦了,睡着了。
他这一睡,她的困意也随之席卷而来,便拉上被衾,贴在他厚实的胸膛里跟着睡了。
醒来时屋里已黑下来,这么些年跟着他身边照料的内监侍卫算不得多,就只王淮和左聿那儿十来号人。这几个不怎忤逆他,想必那会儿听见他们办事,不敢叨扰,也没来叫上一声。
她翻个身,赵虓也跟着醒了,第一句就是问:“歇好了没有?”
宁悠不知他是当真憋了这些日等着尽兴,还是故意磋磨她,哑口无言片刻,也只得点头:“歇好了。”
记忆里她初来大营的那夜也是如此,他不知要了多少回。但那时她只将这当责任与义务,想来后边几次她忍得痛苦,赵虓也未见多么快活,顶多贪享她这幅皮囊,发泄精力,为着子嗣绵延罢了。
今儿这几次,他却越见食髓知味般地沉溺。临到最后,他竟难得没松开她,而是贪醉地埋在她身子里,好半天没舍得出去。
宁悠摸到他身上汗水淋漓,被子掀开在一边儿,怕他凉了,便推推他胸膛,“屋里不暖和,您还是盖上些,免得受寒。”
“不盖,热着。”
爱盖不盖,她还要为自己着想呢。她暗暗撇嘴,娇气道:“那妾有些冷。”
赵虓顿了顿,似乎意外她竟会同他撒起娇来。可男人好像天生便吃这套,他也没说旁的,拉过被子裹上她。
“四郎的事,我想了想。你既然说让他凭本事谋个差事,那就先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若决定留他,我代你和岳父向父亲求这个情。”